“嘶……”
老李看着自家娃龇牙咧嘴地喝下了一碗药汤,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多喝些,这药不孬!”
老李给孙儿拿了一块事先允诺的软糖。
看着软糖到手了便欢喜地跑出屋子的孙儿,老李也没管这皮孩子。
农村不比城市。
整日忙活于照料自己那几亩地的老李,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看着孙儿。
得益于往前些日子的防溺水宣传,老李方才更多看紧了些孙儿。
起码不能让这皮孩子去玩水……
如此,老李才开始收拾。
碗里还有一层浓浓的、混着药渣的药汤。
如非遭了大罪,皮孩子是很难彻底喝完一碗发苦的中药的。
老李也没在意。
在他看来,喝了那么多也差不多了。
只是这剩下的药汤,老李自然也不会浪费。
那药包村里有人拆开看了,都是大药。
也说不上那样精贵,却也是平日里老李绝不会花上钱去买的。
尚且温存的药汤,在残存的药渣作用下发出某种不怎么好闻的味道。
老李也不介意,抿着嘴便将剩余的药汤喝了下去。
不多时,老李只觉得浑身发热,似是喝下了几瓶白酒一样。
这般折腾后,往日里有些发涩的大腿关节,仿佛都灵便了许多。
“是不孬……”
老李搓了些烟丝,混着孙儿用完的草稿纸卷上,啪嗒啪嗒地抽了起来。
他寻思着还有几包药,但家里的软糖却没多少了。
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再买些,让孙儿喝完了这几包药……
…………
…………
“md,那山上又是一群只晓得搞钱的骗子。”
“弄些什么名头,大把收钱,哪里像什么出家人?”
“害得我白跑了一趟!”
小李气愤地和母亲抱怨道。
“不要说脏话,可不许学那些人。”
母亲笑了笑,先是试图纠正小李叛逆期后便愈发粗鄙的发言。
随后,又问起他这次外出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
小李这才想起了些事,他往身后的登山包里翻了翻,然后找出了几包捆在一起的药包:
“出站的时候搞登记,顺带着还送了几包这啥子药。”
“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小李把药包往桌上一丢,母亲拿起看了一眼便随手收了起来:
“是三阳汤剂,补身体的。”
“我跟你爸都在小区下边领了,你的身份证拿走了,就没给你领。”
“我等会儿给你熬。”
小李听了却是摇了摇头:
“我不喝这玩意儿,没病喝什么药……”
随后小李才想起什么,看向母亲:
“妈,你跟爸小心点,这药是国家发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些乱七八糟公司发的,可不敢喝。”
母亲听了笑着点头答应。
又聊了一会儿天后,话题最终指向绝大多数单身青年所必要面对的问题。
“你姨昨天跟我说,她认得一个姑娘,是……”
小李一听,顿时摆手摇头道:
“妈,你又不知道,我是要搞修行的。”
“别耽误人家。”
随后趁着母亲没反应过来,小李直接起身:
“妈,我去玩会儿电脑,你帮我熬药吧……”
听着屋外母亲的都囔,小李松了口气。
没啥大病谈什么恋爱,女人只会影响他修行!
说起来那药叫啥来着,好像是什么三阳汤剂?
听起来,还有几分修行丹药的味儿……
小李很快便将其丢在了一边,开始捣鼓起他之前在一些旧书摊淘来的古书。
他坚信,这其中一定有某种修行的法门。
至于,这世间是否真的存在修行者?
小李对此是坚信不疑的。
因为,他看到过真正的修行者!
那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道士,肩上还带着只猫……
而与此同时,在凡物所难以窥见的领域
某种无形的力量,正从这片土地的各个角落中聚拢而来。
从城市间,从乡野中。
从海港上,从戈壁滩……
它们交汇在虚空的某处,逐渐勾勒出某种炽热的概念。
如此,莽荒中易夏勐然眼中有炽烈的光芒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