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顿打不挨完,家里消停不下来。”
这会家家户户养孩子都粗糙,大道理也不会讲,不听话就揍一顿,姣姣这种藏考卷隐瞒成绩的行为,已经够得上笤帚嘎达五分钟处理了。
穗子透过门上的小玻璃往里看,王翠花一通笤帚乱舞,大部分都抽在炕沿上了,落在孩子身上没几下。
姣姣哭得声嘶力竭,雷声大雨点小,时不时还要拿眼睛偷看亲娘的反应,甭管抽没抽到都嗷嗷喊。
于敬亭双手环抱在那倒计时。
“娘骂完姣姣不争气,差不多该哭爹死太早了——”
“她爹啊!你这死鬼怎么走那么早?把我一起带走多好!”
“哭一分钟左右,再骂几句。”
一分钟后,咆哮如期而至。
“完事了,收工,雨过天晴了。”于敬亭听到里面没动静了,拍拍穗子,习惯就好。
穗子揉太阳穴。婆婆这种看似严厉的教育方法不能说一点用没有,只能说,没多大意义。
王翠花开门,果然如于敬亭说的那般,和颜悦色,一副啥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姣姣趴在炕沿上喜滋滋地摆弄她的新钢笔,泪水还没干的小脸上,哪有一丁点对错误的反省和认识?
穗子看不下去了,她得出手了。
晚上,趁着别人不注意,穗子溜达到正在画小人的姣姣身后,状似无意地问姣姣。
“姣姣,你长大后想做什么?”教育娃,要从树立理想和正确的三观开始。
“当二神!”姣姣特别骄傲地说。
穗子凌乱。
农村跳大神的一般是俩人,一个大神一个二神,大神负责跳,二神负责说事儿。
王翠花就一个人,不算很标准。
“明年我就不念了,回来给娘当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