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开了一枪,现在额头却是平滑干净,别说枪洞了,连个疤都没有。
陈朔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些恐慌地抬起头,打量起周边的环境。
虽然周围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在闪烁,但他还是很容易从那些看不懂的设备、写满墙上的复杂公式、满柜子的药剂瓶等等东西上判断了出来。
这是个实验室。
实验室的玻璃大门关着,外面也是一片漆黑,看来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
陈朔作了几个深呼吸,又往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
“冷静,陈朔,冷静!”
“他奶奶的,不能慌!”
“不管是被绑票了还是被挖肾了,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自我劝慰后,陈朔平静了下来。
他翻出玻璃缸,在实验室找到了一件白大褂,将其像浴袍一般裹住了自己完全赤裸的身体。
然后,他凑近了实验室的玻璃门,想要寻找开门的方法。
但是,在此之前,他就先被玻璃门上的倒影吸引了。
“这不是我!”
陈朔瞳孔收缩,伸出手指,轻轻抚在玻璃门上的倒影。
那是一个面容坚毅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一双眉毛好似大刀,浓而宽,压得很低。
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猛地蹦出一个想法——自己穿越了!
跑车多年,无聊的时候总是挂着一些听书软件听小说,那些玄奇故事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看,都和穿越好像……
陈朔咬了咬牙,没功夫去多想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多么离奇的事,扭头便不再去看镜中倒影,继续借着闪烁灯光,在实验室中搜查起来。
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复杂了。
那些机器设备上的按钮,多到令人犯密集恐惧症。
那些药剂瓶上的名字、墙上的公式,一个字都看不懂。
电脑全部需要生物信息解锁,他没有办法打开。
唯一可能有用的……是一柄剑。
陈朔在一张实验桌下面翻出来了一柄剑,这柄剑的剑柄与剑鞘已经严重锈蚀,上面布满了海里才会有的壶藤,但拔剑出鞘,剑身却明亮如星,剑光似水。
将剑拿在手上,他生出了一种古怪的亲切感,脑海里那黑衣剑客的记忆仿佛蠢蠢欲动。
陈朔看着剑刃,莫名发起了呆。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玻璃门那里,突然传来“咔”地一声。
陈朔一惊,转头看去。
几乎是同时,实验室的灯一下子亮了,只见门口看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显然是个研究人员,他一手持着张磁卡,还保留着刷卡开门的姿势,另一只手上原本抱着的一叠资料散落一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朔!
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三秒钟。
“草!!!”
研究人员大吼一声,脸上既有惊恐,也有惊喜,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于事物超出预想发展的担忧,他手一扬,一把手枪对准了陈朔。
手枪枪口对于陈朔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记忆,他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你、你不该醒的!”
研究人员表情复杂,举着枪缓缓走近陈朔,眼神中却充满了好奇:“你到底是怎么醒的?明明还有一周才能激活……”
陈朔高举双手,剑还拿在手上,但研究人员似乎并不认为那是威胁,在距离他五米左右的时候停下脚步,黑洞洞的枪口稳稳指着他的胸口。
陈朔心思急转,作出一副迷茫模样:“这是哪里?我是谁?”
他看出来了,这个研究人员虽然警惕,但并非是对敌人那种警惕,表情中更多的竟是好奇和兴奋,必须暂时卸下对方的心防。
研究人员眉头一挑:“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
陈朔继续伪装:“你是谁?我、我头好痛……”
研究人员看着陈朔那真切无比的迷茫和痛苦,低下头,喃喃自语起来:“难道说意识下载过程出了问题?还是大脑依然对生物芯片存在排异反应?这不合理,这不合理……等等,可能是颞叶区域未做激活,但是……”
“但是颞叶没做激活,他要怎么醒来?这不对、完全不对!”
陈朔眼睛一亮!
趁着研究人员沉浸于自我怀疑时,他手中的剑出鞘了。
他其实根本没有学过什么武术、剑术,但是当手握剑柄、手臂发力时,他的肌肉仿佛产出了全新的记忆,自己动了起来。
这就像剑有了自己的思维,它指挥了手臂,手臂指挥了全身,至于大脑,坐享其成。
剑光泼洒,有如海浪呼啸!
研究人员发出一声惊呼,他的五根手指连同手枪一直被齐齐切断,落在了地上,但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那手指的断口处闪烁着电火光,露出一截截电线。
陈朔微怔,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