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才走到何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豪迈的笑声。
“咚咚咚。”
张桦没有像以往一样径自推门而入,而是轻轻敲了几下门。
“进来。”
何副局长的声音满是喜悦,仿佛是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正好落在他的嘴里。
发现来人是张桦时,何副局长一脸嗔怪地说道:“宗纬,下次直接进来,你我之间不用生分。”
把张桦放进屋之后,何副局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老弟真是神机妙算,让我早早拿下侦缉队。
否则何某就成了没牙的老虎,只能被其他人任意摆弄。”
“那是你老兄才能出众,否则也不会入了齐老的法眼。”张桦轻轻一笑,“不知老哥下一步怎么走?”
何副局长兴奋道:“以前听戏,曹操老说吾之子房。
现在我总算知道,有一个子房何其重要。
当务之急是先把你老弟调来,升为何某的副手。
然后是充实侦缉队的人,咱们手头有一定的力量,再对上海滩的反抗分子大打出手。
我相信凭借老弟的才智,咱们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您要是这么做的话,飞黄腾达是指不上,倒霉吃亏却近在眼前。”张桦摆了一下手,“何老哥,您没有领会老人家的意思吧!”
何副局长双眉紧蹙,他思索了一阵子,依旧不得要领,“宗纬,何某现在是一头雾水,还请你指点一二。”
张桦微微一笑,“指点谈不上,倒是有一点心得愿意和老兄分享。”
“宗纬的心得,何某肯定得洗耳恭听。”何副局长笑道:“看,一早就泡好了普洱,就等着老弟大驾光临。”
“哗。”
张桦等对方倒好茶水,才缓缓说道:“如今周老掌控特工总部,反谍的事当然要以他为主。
您老兄横插一杠子,岂不要落个里外不是人?
而且你的功劳越大,齐老那边越难做。
甚至会为了安抚周老,反过来打压你老兄。
如果您再坐冷板凳,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啊!”
何副局长一抖,手里的茶杯啪地一下落在桌子上。
虽然没有摔碎,但琥珀色的茶汤撒得到处都是。
“宗纬,那愚兄该怎么办?
是不是按兵不动,一切以周老马首是瞻?”
张桦不慌不忙地拿起手边的抹布,将桌上的茶水全都清理干净。
“我的好老弟,你就不用干这些了。
要不我上六国饭店摆上一桌,咱们边吃边谈?”何副局长低声哀求道。
他已经饱尝受冷落的感觉,此次抓到救命稻草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可没想到,听张桦这么一分析,何副局长才知道步步陷阱。
刚才的喜悦全都扔到九霄云外,他心里只剩下惶恐。
“咱们之间说那些话干什么?”张桦轻轻一笑,“反谍还是要反的,但咱们的工作方向不一样。
周老面对的是军统、中统、共党,就凭咱们手上的侦缉队,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要是再被人暗杀几个,必然来个树倒猢狲散。”
“还要反谍?”何副局长觉得自己快绕晕了,他可怜巴巴地说道:“老弟就别再打哑谜了,赶紧把答案说出来吧!”
张桦淡淡一笑,“您只是被眼前的利益蒙蔽,成了被迷住双眼的当局者罢了。
既然上海滩的反抗分子有人对付,那咱们何不对付江面上的?
侦缉队手头不是有一些汽船,咱们再想办法扩大一些。”
气船?
何副局长有了一些眉目,却又想不大透,急的是抓耳挠腮,“气船倒是简单,可咱们要那玩意干什么?
江上海上全都是东洋人的军舰,那些个小船能派上什么用?”
张桦摇头一笑,“古贺太君贵为宪兵队司令,手里头死死抓着赌台的经营许可证。
每个月收到了孝敬,至少不低于五万大洋。
如果咱们把江面控制住,您说每个月能收多少钱啊?”
“你是说……”何副局长人都傻了。
别说是控制整个江面,就是控制一半的江面,这辈子……不,十辈子他都吃喝不愁。
“话是这么说,但这块肥肉实在太大,光凭你我根本吃不下来。”
惊喜之后,何副局长一脸为难地说道。
“你我当然不行,但是加上胡部长、曲行长这些人呢?
不只是他们,齐老、周老……”张桦说到这儿,故意闭口不言。
“哗。”
何副局长一下子站起来,伸手拿起衣帽架上的衣服,“宗纬,这事我得找齐老汇报一下。”
“别去。”张桦轻轻呷了一口茶,回味片刻后说道:“齐老一向谨慎,岂会因为老兄的一番话,就把注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