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对付那个新来的张科长?”余副局长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思考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说道:“老何,姓张的后台很扎实。
今天在凯撒饭店请客,连古贺太君都亲自莅临。
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恐怕咱们就有麻烦了。”
能坐到副局长位置上的,就没有一个傻子。
且不说工作好与坏,光是信息这一条,就是他人望尘莫及的。
“这半年来,古贺太君亲自莅临的地方多了去。
不是我说笑,有谁的命能活过一个月?严志斌的二叔何局长,一脸不屑的说道:“两任侦缉队长,谁不是热热闹闹的上任?
可结果……
下面的人都传开了,说古贺太君这人命太硬,他给谁祝贺谁就得被克死。”
“道听途中的事,你就别往外传了。”余副局长连忙摆手。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要是哪个缺德的往上一报,他们两个都得吃挂落。
何副局长嗤笑一声,“老余,我也不说废话。
这半年多的时间,中统、军统,可投靠了不少人过来。
东洋人为了拉拢他们,给的可都是高官厚禄。
反倒是咱们这些留用的,渐渐趋于弱势。
还有那个韩翠云,一来就把持两个部门。
就连咱们的王局长,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
如果她和投靠的人搅在一起,咱们这些人恐怕连喝水都得看脸色。”
情况确实如此,但余副局长并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韩处长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但有宪兵队的支持,连领事馆的大太君都和他走得很近。”
何局长哈哈一笑,“还能是什么来头,长得漂亮就是本钱。
只要往床上那么一躺,金子,位子想要什么没有。
不瞒你说我也就是个男的,不然早和他一样了。”
“你呀,就是这张嘴不饶人。”余副局长苦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自古枕头风最厉害。
韩处长千万不能招惹,不然没咱们的好果子吃。
至于那个姓张的,你们也不要急着动手。
毕竟古贺太君才给了他金碗筷,咱们可不能触这个霉头。”
何副局长轻轻一笑,“你现在可是常务副局长,我当然要服从命令,你就直说吧!”
余副局长压低嗓门,“想要置他于死地,最好有十足的证据。
你侄儿不就在档案科,只要泄露一些机密,再把罪过往那个张宗纬头上一推。
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自然有人会收拾他。”
“妙计,果然是一招妙计。”何副局长,又皱起眉头,“万一他不上钩呢?”
“呵呵,都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你会不知道怎么处理?”余副局长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等你点头吗!”何副局长也端起酒杯,“我就预祝老余,早日荣升正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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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科长早。”张桦才走到档案科的门外,里面的警院全都站了起来,当然也包括哪位严副科长。
虽然他做了处理,可脸上的巴掌痕迹却清晰可辨。
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严志斌脸上满是巴结的笑容,并没有一点要报复的意思。
这让档案科的人十分意外,甚至心里暗暗有些惋惜。
他们期待的王见王,就这样冰雪消融了。
“大家都坐吧!”张桦和气的打了个招呼后,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里面的物件已经摆放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堆放不下了。
“咚咚咚。”
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张桦嘴角微微上翘,“请进。”
严志斌探头探脑地走进屋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张科长,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送过来了。
您看还缺点什么,我马上准备好。”
“不用了。”张桦坐回椅子上,淡淡地说道:“严副科长有心了,但我希望你把这个心思用在工作上,不用刻意要讨好我。”
“这怎么能叫讨好?”严志斌收起笑容,十分严肃的说道:“您可是档案科的长官,咱们这些属下如果怠慢,会被局里的其他人骂成没大没小。
到时候不光是您,连咱们这些下属都抬不起头。”
伪政府内一贯论资排辈,最讲究上下尊卑。
严志斌要没有何副局长撑腰,也不敢以下犯上。
“嗯,那就这么办吧!”张桦不置可否,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今天科里有什么安排?”
档案科虽然是个闲差,可地位在警局中并不低。
不但管着警局内部的档案,甚至还有鬼子最新动向的情报。
此前组织几次三番想要渗透,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