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是。”络腮胡子小声回答,“老爷,咱们是不是动用道上的关系,查一查这个人的底细?
真要是个冒牌货,咱们……”
说到这儿,络腮胡子做了个“杀”的手势。
“这样既能拿回梅瓶,又能保证您的安全!”
“不可以。”唐征仪摆手道:“唐某的藏品一向清白,怎么可以让心爱之物沾染上血污?
此事不要再说,你一下去吧!”
到底是武行出生的人,也只能用作看家护院。
唐征仪的眼中泛起一丝轻蔑,只是表情并没有带出来罢了。
就在络腮胡子退出房门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老爷,日本领事馆的副总领事前田幸之助先生求见。”
“前田幸之助?”唐征仪的眉头瞬间锁紧,获得梅瓶消息的喜悦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他是什么人,以前有过接触吗?”
管家思索了一阵子,茫然的摇起脑袋。
“老爷,东洋人的官员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换来换去。
这个前田幸之助应该是个新来的,此前并没有来拜见过。”
“他来干什么?”唐征仪有些犹豫不决。
现如今鬼子在上海的势力越来越大,就连公共租界的上层也不敢怠慢,更别提他这个赋闲已久的政客。
闭门不见是不可能的,但是和这个前田碰面,外间又会怎么宣传?
权衡利弊之后,唐征仪更加拿不定主意。
“老爷,要不我去回绝了,就说您身体不适。”管家小声说道
“不行。”唐征仪把手重重一挥,“这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以日本人的秉性,他们肯定会天天上门拜访。
如果次数多了,我还是要和他们见面的。”
如果不出所料,鬼子肯定又要以高官厚禄招揽自己。
老实说,面对那么优厚的条件,唐征仪也曾动过心思。
但思考再三,还是不愿意跨出那么一步。
毕竟在唐征仪的内心深处,他要做的是辅佐文王的姜太公,不是五代不倒翁冯道。
“老爷,我这就去请他进来。”管家答应道。
“咕噜咕噜。”
唐征仪拿起水烟深吸了几口。
此刻他的眼神变得格外深邃,但是又充满了无力感。
就像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大手攥住,怎么都挣脱不出去。
“下午好,唐先生。”前田幸之助走进屋子。
但唐征仪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久闻唐先生是书法大家,又擅长水墨山水。
在下此次慕名前来,就是想一睹您的风采。”
前田幸之助并没有生气,反而掏出一张名片,快步的走到唐征仪的面前。
“在下前田幸之助,刚刚才到上海履职,还请唐先生多多关照。”
“不敢当。”唐征仪干脆闭上眼睛,良久才慢悠悠的说道:“书法、水墨画不过是唐某的一点消遣,谈不上登堂入室,不过是街边卖艺的。
前田先生想要观摩,恐怕是问道于盲了。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唐府没有留饭的习惯,还请前田先生自便。”
“唐先生谦虚了。”前田幸之助早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动气,“既然您有事要忙,在下也就长话短说。
现在战乱频仍,到处饿殍满地,百姓民不聊生。
所以江南各地的有识之士,想推举您做为主脑,以拯救万民于水火,不知道唐先生以为如何?”
唐征仪猛地睁开眼睛,“为什么会饿瓢满地?
为什么会民不聊生?
别人不清楚,难道前田先生还不清楚吗?
要不是你们大举入侵,我中华又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拯救万民于水火,怕是要让他们变得更加的水深火热吧!”
唐征仪当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的时候,确实存着励精图治的想法。
只是内部军阀当家做主,他们这些无兵无枪的文人,不过是橡皮图章罢了。
几次争执之后,唐征仪愤而辞职下野。
如果跟鬼子去干,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傀儡,比橡皮图章还要不如。
而且这会毁掉唐征仪的名望,他当然不愿意去干。
“唐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前田虽然年轻,但在欧洲历练过之后,处理中国的事物自然游刃有余。
“中国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自己的原因!
这么多年的军阀混战,将这一片土地化为全世界最落后的地区。
国民政府腐败无能,执政多年丝毫没有考虑民生。
百姓们大量吸食鸦片,把自己的身体摧残得残弱无力。
对外你们没有一点政治地位,只能任由西方国家欺压。
凡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