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杯盘狼藉,在座的人个个酒酣耳热。
“哥俩好。”
“五魁首。”
他们不停地划拳,每次一有结果,都会引来一场喧闹。
不久之前,这群人还长官、卑职的称呼着。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变成称兄道弟,甚至勾肩搭膊。
奎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端起面前的酒碗,兴高采烈的说道:
“有宋大哥这么一安排,咱们这地方可谓是固若金汤。
就算有千军万马杀来,也绝对攻不破村子。
这一碗酒我干了,宋大哥随意。”
“咕噜咕噜。”
说完奎子一仰脖,把满满一碗酒喝个干净,这番举动又引来一片喝彩声。
宋亚伦小小的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后,他颇为自得的说道:“宋某虽然不才,但是中央军校毕业的。
知道中央军校是什么地方吗?
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埔!
只是我一毕业就进了特务处,不然现在至少是个正规军营长。”
“看看。”奎子一脸得意的对周围的人说道:“我就说宋大哥不是非常人吧!
果不其然,他还真是蒋总裁的门生。
这要是过去,那得进士出身,才能做天子门生。
这可都是文曲星下凡,指定是要做大官的。”
说道这,他拍了自己一下嘴,“我真是喝醉了。宋大哥现在不就是大官。”
“哪里。”宋亚伦的脸都涨得血红,“也就是个少校,称不上什么大官。
要是放在军队里面,只能说多如牛毛。”
奎子一梗脖子,“不能够!
您老人家可是军统,那些丘八见到了,还不得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叫位卑而权重,将来必定有一飞冲天的时候。”
为了拍好马屁,奎子可是画了不少心思。
一番操作下来,宋亚伦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过了。”宋亚伦谦虚道:“也就是混碗饭吃,将来落个寿终正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奎子笑道:“宋大哥,咱们军统现在兵强马壮,还怕那些小泥鳅能翻起大浪来?
就算是日本鬼子,咱们不也有能力和他们周旋。”
宋亚伦笑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还得靠各位弟兄捧场。”
奎子一拍胸脯,“您只管放心,只要用得到兄弟,咱绝没有二话。”
宋亚伦大受感动,一把拉住奎子的胳膊,激动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热肠人,但这个官场……
醉了!
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兄弟进城,哥哥好好招待一顿。”
说完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在手下的扶持中,歪歪斜斜的返回住处。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奎子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当着周围手下的面,他咒骂道:“这帮子吃人不吐骨头黑心玩意,我真想马上就弄死他们。”
今天赵理君一来,开口就是要钱。
奎子连忙拿出五百大洋,没想到赵理君的脸立刻变得难看。
无奈之下,奎子又拿出压箱底的三百大洋,才算把赵理君应付过去。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居然留下一半的人。
名义上是协防,但真正的目地是什么,奎子心里门清。
无非是钉下钉子,好在关键时刻取自己代之。
或许他们已经展开行动,很快就会把自己架空。
“我就说国党的人靠不住,这些吸血虫就是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一个手下愤愤不平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奎子愤怒道:“大家都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摆脱他们?”
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眼睛珠子转了几圈后,“要不咱们去投奔鬼……东洋人,听说那边钱给的多,官职也给得大。
以奎子哥的本事,当个团长也绰绰有余,何必在军统这棵烂树上吊死。”
“投靠鬼子,咱们就是汉奸!”另一名部下反驳道:“走在街上都被人戳脊梁骨。
要投靠你们去,我干不来这种辱没祖宗的事。”
“行了行了。”奎子没好气的喝道:“什么汉奸不汉奸的?
咱们现在都快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功夫讲究那些。
我奎子一直是个敞快人,愿意跟我干的留下,不愿意跟我干的可以走。
如果往后还想来投奔,我奎子绝对欢迎。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不会让你们几个喝西北风。”
“这……”屋里的人一阵迟疑。
奎子是有点吝啬,但对兄弟们那真是没话说。
眼下他处境艰难,如果拍屁谷走人,任谁也于心不忍。
“奎子哥,你就说怎么办吧?”一名部下拍着胸脯说道:“刀山火海,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就不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