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我有一样东西给您。”
看周围没有外人,苏宝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牛皮信封,里面塞得鼓鼓囊囊。
不用打开,张桦也知道是什么,他诧异的问道:“哪来这么多的钱?”
“就放在李达森的桌子上。”苏宝华压低嗓门说道:“我不想便宜那些王八蛋,就把它拿回来了。”
张桦冷笑一声,鄙夷道:“李达森还真是想得周到,出卖自己的同志不说,还要免费奉送一笔。
宝华,这些钱是组织的经费,我们不能私自截留。
此次行动,你、玉生和马德仁都很出色。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小组的正式成员。”
“真的?”苏宝华差点蹦起来。
但他又想到自己的表现,不好意思道:“组长,我差点露了馅,还请您批评。”
张桦道:“都是一点点学来的,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比别的人好太多了。
你们三个先下去休息,等进一步的通知。”
“是。”苏宝华风风火火的跑了,
张桦慢慢收敛笑容,他来到一间屋子外,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嘎吱,”
门上的照被人拉开,接着露出老杨那张冷冰冰的面孔。
“你来干什么?”
对李达森的审讯还没有结束,张桦现在出现是违纪行为。
“领导,我们还缴获了这个。”张桦把手里的信封递过去。
老杨看了一眼,冷冷问道:“封皮是你们撕开的吗?
“不是,”张桦回答道:“发现时就是这个样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老杨接过信封,把照死死关上。
他把信封放在桌上,问道:“李达森,这笔活动经费只是让你转交。
根据组织规定,你无权将它撕开。”
李达森惶恐道:“是龙生找我要钱,我的心一软,就给他了两百块。”
“你知道这是什么钱吗?”老杨忍耐不住,大声咆哮道:“这是组织好不容易筹措到的,用来治疗伤员的医药费。
就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差点让它落入敌手。
李达森,你对不起组织的培养,辜负了你妻子的期许,也让我们这些老战友感到失望!”
“扑通。”李达森一下子跪在地上,哭泣着道:“我确实有罪,但龙生也只是个孩子。
我这辈子亏欠他太多,只想稍稍弥补。”
“这个时候,你还执迷不悟!”老杨咬着牙说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围,我会上报首长,由他作出决定。
李达森,我希望你还有那么一丝丝觉悟,不要再对党组织有任何的隐瞒。”
“是,”李达森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他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你的下线有多少人,具体在那些部门?”老杨压低嗓门问道。
地下党一直采取单线联系,就算他们这些领导也不完全掌握情况。
现在李达森出了问题,他这条线上的人会完全失去联系。
所以必须让他说出实情,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有警察局的……”李达森迟疑片刻,还是把人员和盘托出,“老杨,我虽然有问题,但这些人都是十分忠诚的党员,希望你们不要怀疑。”
“组织上会有考量,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老杨冷冰冰的说完,他看了一眼赵耀林,“老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耀林把手里的钢笔拧上,“我想问一个问题,今年年初,组织内出了一个叛徒!
他给咱们造成严重的伤害,甚至连我都被枪伤。
你作为一个老党员,有没有听说过相关的消息?”
“没有,”李达森不假思索道:“那时候风声很紧,连下线都再三提醒,要我注意安全。”
“我没问题了,”赵耀林有些失望。
“把人带下去,”老杨冷冷说道。
看着李达森丧魂落魄的背影,他小声说道:“干地下工作真不能有七情六欲……
李达森可是连白色恐怖都没有吓倒的硬汉,最终却倒在儿子的问题上。
今天他要是被鬼子抓住,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老赵,我后背一阵阵的发凉!”
赵耀林并没有回答,他看着面前的记录,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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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张桦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情报组的驻地。
虽然只是短短数天,但他却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张副组长,公共租界那边又出事了。”黄德亮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下子堵住张桦的去路。
“我收到消息了。”张桦重新抖擞精神,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据说是侦缉队的人在捉拿反抗分子,不会是咱们上海区的人吧?”
“应该不是,”黄德亮摇了一下头,“最近赵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