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赵理君向前一步,“我怎么知道这情报是真是假,万一这是一份假的,张副组长可知道家法的厉害?”
“哦,既然赵组长不相信,完全可以发电报给军统局。”张桦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紧急电报是发给谢总组长,除了周区长以外,你都没有资格知道。”
“呵呵。”赵理君冷笑一声,“你们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万一沆瀣一气……”
“够了。”周区长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赵组长,什么叫做沆瀣一气,周某是那种罔顾党国的人吗?
另外,我还想提醒你一声,你现在还不是上海区的区长,别忘了上下尊卑!”
“是下职失言了,还请周长官多多包涵。”话虽这么说,但赵理君的脸上并没有一点歉意。
他可是蛮横惯了的人,说点过头话那叫稀松平常。
要不是顾忌周区长,早给谢桐几个嘴巴子了。
周区长冷哼一声。
虽然他对赵理君的不满已经达到极点,但又拿对方没有太多的办法。
毕竟赵理君现在是钦差大臣,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有质疑这是好事,赵组长手头也掌握着电台,何不给重庆也发一份电报,询问一下电文的真实性。”周区长眼珠子一转,淡淡说道。
“既然周长官发话了,赵某就做一次小人。”赵理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谢桐。“谢总组长。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可不要一误再误。
赶紧松口吧,这份电报就是你伪造的。”
“我……”谢桐一脸的茫然。
给军统局发了电文之后,他就赶到这儿。
最初的想法是和周区长套近乎,省得事情爆发之后,两人的关系彻底闹僵。
至于张桦为什么会赶到这儿,谢桐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赵理君肚皮都要笑破。
“稳了。”
他的脸上瞬间堆满狰狞,阴森森的笑了几声后,“谢总组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宋亚伦,你现在就给重庆发报,讯问是否给上海区情报组谢桐总组长发过紧急电报?”
“是。”宋亚伦得意的看了谢桐一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
等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家法无情!”
“呵呵呵。”王全喜跟着笑了几声,但碍于张桦的存在,他畏畏缩缩的说道:“谢总组长真是何苦,闹到这个地步又有什么意思?
还是赶紧承认吧,不然落个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好了。”周区长一脸平淡,“都坐下,等结果吧!”
他也在下棋,只不过是一步险棋。
但不管成与不成,他都不是赢家。
莫名的,周区长心中满是愤懑。
想不到自己开了一辈子的大船,居然在小阴沟里翻了。
他怨毒的看了一眼赵理君,现在还计较什么得失,他就是要给赵理君下一个绊子。
就算摔不死对方,至少也得磕掉他的一嘴牙。
包间内再次陷入沉默,各怀心思的众人,大都看着面前的杯盘碗盏。
偶尔有目光的接触,也会急匆匆的逃开。
“怎么回事?”谢桐心急火燎的看着张桦,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张桦早已经把眼睛闭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军统局回电。”
半个小时之后,大汗淋漓的宋亚伦跑进包间,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他将一张纸放在赵理君的面前,“组长,上面回应了,只是密码……”
“呵呵。”赵理君得意一笑,“这是给我的密电。”
鉴于密码几次三番被破解,军统局只得给少数重要人员配发独立密码。
一般是指定一本书,将电文内容分解成页码,第几行,第几个字,最后再发给相关人员。
就算被敌方获取,也很难将其破解。
“哦!”周区长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幽幽问道:“需要我们回避吗?”
“那就只能委屈各位。”赵理君的脸上写满嚣张。
其实,他完全可以找旁边一个屋子。
但赵理君并不想这样干,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即便是上海区的区长也对他没有太多的管束。
“我们走。”周区长愤懑道。
他明知道赵理君是故作姿态,但这又确实在规定之内。
即便是周区长,也不能有丝毫的违抗。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留下,但肯定会被有心人传到总裁的耳朵里。
即便是总裁不予追究,但这棵刺一旦种下去,再拔出来可就难了。
“行动组的人留下,卢天明看着房门,不管是谁接近都可以开枪打死。”赵理君得意洋洋的说道:“宋亚伦你来破译电文。王全喜你看着窗户。”
“赵组长果然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