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的可就不是钱财。
还有自己辛辛苦苦博来的名声。
看桑二毛低头,张桦淡淡道:“可以。”
想在上海搞情报。
帮会等等地下组织是绕不过去的。
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
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二毛、张先生。”
所谓做馆,就是帮会在茶馆解决纠纷的人。
一般是帮中德高望重,并有相当实力的前辈。
而且一经裁定,双方都要严格遵守。
桑二毛连忙上前三步,行礼道:
“小子悟字辈后学,叩见前辈爷叔。”
张桦也拱手道:“门外张宗纬,见过前辈。”
做馆点头道:“两位既然请我要仲裁,就必须诚实守信。
若有一方反悔。
我当与另一家共击之。
堂下众人速速离开。
此间一个字都不许外传。”
“是。”
张桦、桑二毛同时拱手道。
桑二毛的手下赶紧进来。
把受伤的光头壮汉搀扶出去。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张桦三人。
做馆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自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顿了顿,说道:“先礼后兵。
桑二毛不合动手。
需赔偿张先生银洋1000元。
张先生虽然受辱。
但事后不得再报复。
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5000大洋只是漫天要价。
当然不可能全部到手。
1000元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足以补偿张桦的损失。
至于事后不许报复。
废话。
你个开大烟馆的污烂货。
我还报复不得?
桑二毛恭敬道:“烦劳爷叔秉公仲裁。”
张桦也拱手道:“前辈秉公裁决,张某不胜感激。”
做馆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出屋子。
看周围没有旁人,桑二毛咬牙切齿说道:
“姓张的,这钱你有命拿,怕是没命花。”
张桦道:“你在威胁我?”
桑二毛愤愤道:“是又怎么样?”
刚刚才请动坐馆。
张宗纬就是再嚣张。
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到手。
否则就是与整个帮会为敌。
张桦笑道:“那就好办了。
做馆的爷叔不让我报复。
我也觉得是吃亏。
你要战,我便战!
不死不休!”
桑二毛面孔抽搐了几下。
从手边的抽屉拿出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金条。
一脸凶狠道:
“我就不信,你一个外地佬能奈我何?
好好挑一副棺木。
过几天,你用的上。”
张桦接过金条,笑道:
“你不用挑棺木,黄浦江就是你以后的家。”
临出门时。
张桦扫了桑二毛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好活着。”
“扑通。”
才回到情报组。
哈宝干净利落的跪下,哀求道:
“哥,是我给你惹麻烦咯,还请处罚。”
张桦踢了他一脚,骂道:“你确实该罚。”
黄德亮劝道:“科长,文瑞才到上海不久,出这种事在所难免。”
张桦气愤道:“我要罚的不是这个。
这小子出事了。
手下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要不是桑二毛只想吞并码头。
现在去黄浦江捞尸吧!”
哈宝小声道:“哥,我没敢透露真实身份。”
张桦骂道:“即日起,所有收到的消息全部送到机要科。
购买情报的花费从码头的收益里扣。
黄老爷,你负责机要科的大小事务。
主要任务是对收集的情报进行分类。
再找些可靠的弟兄。
对重点情报进行分析。”
黄德亮道:“何科长那边怎么解释?”
张桦道:“不用解释。”
何二茂是个知趣的人。
只要谢桐还是情报组组长。
他就会老老实实。
张桦又踢了哈宝一脚,骂道:“跪上瘾了,还不滚起来。”
哈宝皱眉道:“哥,桑二毛呢?”
张桦平淡道:
“做人要言出必行。
说把他沉黄浦江。
就一定要沉黄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