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幌子,干得都是些卖国害民的龌龊事。
眼下这群狗东西就盘踞在新亚饭店,马四毛藏在那儿再合理不过了。”
张桦疑惑道:“新亚饭店有不少三光模子活动,想得到消息并不难。
可到目前为止,为什么没有马四毛的线索报上来?”
黄德亮笑道:“马四毛一直跑外勤,干的就是盯梢、跟踪这样的累活。
要是连隐藏都做不好,早被上官弄死了。”
张桦点头道:“确实,恶劣的环境才能造就人。”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从一堆照片中挑出十多张放在桌上。
“你看这个人。”张桦指着一个身影说道:“虽然体态不一样,但眼睛和身体的动作都很相似。”
黄德亮笑道:“就是同一个人,应该是鬼子派的保镖。
马四毛现在是千里马的马骨,鬼子肯定得严加保护。”
“不。”张桦道:“你看马四毛的老婆。”
黄德亮笑道:“挺漂亮的。”
张桦摆手道:“说正经的,你看他老婆的眼神。”
说完,他又拿出另外几张照片,说道:“你再看这几张,马四毛老婆的眼神。”
黄德亮满脸疑惑的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过了好一阵子,黄德亮才呐呐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他老婆的眼神确实不一样,难道和这个保镖有一腿?
哎,你说马四毛何苦呢,竟然弄来一顶绿帽子!”
张桦无奈道:“你这头老骡子先别发骚。
刚刚也说了,马四毛的工作就是伪装。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所谓的保镖就是马四毛?”
黄德亮一怔,他拿起照片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猛地一拍大腿,说道:“还真是这兔崽子!
你看这张照片,鞋子底厚了一点,肩膀、肚子上多了东西。
这张照片的鞋子薄了,戴的还是毡帽,看起来就矮了。
把这些东西都去掉,根据他老婆的身高,能推算出这家伙大约165公分左右,基本和马四毛的身高吻合。”
张桦点头道:“这个马四毛不简单,他利用了人类的共性。
即人的注意力往往会集中到漂亮女人、英俊男人的身上,而忽略了对其他的细节的观察。”
黄德亮懊恼道:“老子认栽了,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还有这么一手!”
但张桦又疑惑道:“不对,马四毛文化程度并不高。
他参加的培训班属于速成班,所学也十分有限。
根据档案记录,此人大半时间花在娼寮赌档上。
他老婆甚至做过妓子,被马四毛赎身后才嫁给他的。
这样一个小瘪三,怎么会运用这样的手段?”
黄德亮道:“我和马四毛有过一些接触,也觉得他就是个混日子的人。
但凡出外勤,这家伙总是懒懒散散,但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平常也不显山露水,时间一长,我连他是谁都有些模糊。
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真想不起来。”
哈宝插嘴道:“会不会是鬼子教的?”
黄德亮摇头道:“眼下对付抗战分子的是鬼子宪兵队,那些瘪三也干得粗糙,绝不会想到这个方法。”
张桦道:“马四毛还有亲属在东昌路吗?”
黄德亮道:“出事以后,上头已经让我们查过了。
31年的时候,位于东昌街的马家被鬼子的炮火击中。
除了一个八岁的男孩幸免外,别的人都是……”
黄德亮做了个四分五裂的手势。
张桦道:“我越来越怀疑,这个马四毛不是真的马四毛?”
黄德亮笑道:“想进军统得查祖宗八辈,很难蒙混过关。”
张桦摇头道:“马四毛的推荐人是高队长,这在上海站尽人皆知。
但你们没有发现疑点吗?
一个米店的小伙计是怎么搭上这条线的?
真的是遇到贵人,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31年淞沪大战之际,高队长升任上海站副站长。
但他并没有作战任务,主要负责后勤保障。
按理说高副站长应该是最安全的才对,可他就在街上被一发流弹打死?
和马四毛有关系的都出了事,未免太巧合了吧!”
黄德亮不禁沉默。
一般太巧合的事情,往往都不是巧合。
良久,他才迟疑道:“马四毛会是什么人?”
张桦道:“我怀疑马四毛的真实身份是虹口区的日侨!”
黄德亮一下子蹦起来,激动道:“对,那些王八蛋从小在上海长大,熟悉咱们的语言、习惯。
平庸无能只是马四毛的伪装,故意让我们将其忽略掉。
这样就能潜伏下来,把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