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原野总是那么的美丽,薄薄的雾气中,一切犹如万花筒般的绚丽。
直到太阳升起,雾气才在金色的光芒中慢慢消散。
人们的眼前一亮,好像整个世界变得无比通透。
一切是那么的朝气勃勃,
甚至穷极语言都不能形容其美好。
“不要乱动。”
3营的士兵早已经集结,一双双眼睛担忧的看着前方,揣测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营连的长官们也悉数到场,但他们的状况却不怎么好,要么呼吸急促,要么面如死灰,更有偷偷哭泣的。
谢桐一声不吭的蹲着,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抖得说不出话来。
“咔咔咔。”
他的上下牙乱撞,不时的还咬到舌头,疼得面孔一阵阵的扭曲。
“飞机!”
正在紧张的时候,瞭望哨扯着喉咙吼道:“飞机来了。”
谢桐浑身一颤,差点昏死过去。
“嗡嗡嗡。”
十多架体型巨大的飞机缓缓飞来,那汹汹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37师立刻陷入混乱,不少人吓得嚎啕大哭。
直到看清硕大的“青天白日”机徽,才引来一阵阵的欢呼。
“小鬼子,尝尝咱们的铁炸弹。”
“空军兄弟多炸几次,把鬼子们送回东洋老家。”
“是该让那些狗东西吃点苦头了。”
后方炮兵也开火了,炮弹啸叫着从头顶飞过。
转瞬之间,鬼子的阵地被炸起一团团的烟尘。
但鬼子们并没有坐以待毙,也纷纷开炮还击。
“轰、轰。”
37师的阵地立刻被硝烟吞没。
“妈、妈。”
马辉发出低沉的嘶鸣,他的脸色越来越灰白,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哎。”
张桦把手从伤口上拿开,失去压制的血液立刻迸射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他无力的坐下,喃喃自语道:“马辉,河北人,为了给母亲医病……”
张驴儿吼道:“人已经死了,不值得你记在心上。
不全神贯注,你也得死!”
张桦咆哮道:“那又怎么样?”
张驴儿一把揪住他的胸襟,狂吼道:“活着才能杀鬼子,死了还有个屁用。”
张桦用更大的声音吼道:“老子早不把自己当活人了!”
他一把推开张驴儿,双眼无神的看着防炮洞的顶端。
“轰、轰。”
炮击还在继续,只是国军方面逐渐减弱,鬼子的炮火则越来越猛。
“轰隆隆。”
甚至连重炮都加入攻击行列,震得人们的双腿阵阵发麻。
“鬼子来真的了。”
张驴儿的脸色异常难看。
打了这么久的仗,头一次看鬼子动用这么强的火力。
张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擦拭着手里的中正式。
虽然上头只给每个士兵派发了30发子弹,但三八大盖的枪声不同,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很容易引来友军的误击。
即便是张桦战力超群,也不敢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嘀嘀。”
命运终究还是走到了抉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士兵们像土拨鼠一样爬回地面。
“弟兄们,给我冲啊!”
军官们歇斯底里的吼叫者,他们把一个个士兵推向战场,而那些拒绝冲锋的人会被当场枪毙。
“冲,不然都得死。”
士兵们吼叫着,端着手里的步枪,拼命的向前冲去。
“轰、轰。”
鬼子的炮弹如雨点般的落下来,横飞的弹片贯穿了一具又一具的躯体。
死的人已经彻底死了。
活着的人还无助的挣扎着。
“不要管地上的人,快冲,全力往上冲。”
看有人想救治伤员,张驴儿狂吼道:“救他们就是送自己的命,杀啊!”
所有的人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数字,每推进一米,数字都会减少许多。
不想成为消失的那一部分,就必须贴近鬼子,否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鬼子就在前面,冲上去!”
终于3营突破了重炮、迫击炮的层层阻碍,但冲锋的三个连也只剩下百十人。
“哒哒哒。”
才靠到鬼子的阵地外围,一挺重机枪开火了,最前面的七八个弟兄立刻捂着伤口倒下。
张驴儿吼道:“桦子,干掉那挺野鸡脖子。”
张桦伸出右手测量了一下,将一发榴弹塞进掷弹筒。
“轰”的一声,鬼子的机枪哑巴了。
“哒哒哒。”
可更多的机枪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有些还隐藏在碉堡里面,别说是掷弹筒,就连迫击炮都拿它们没法。
“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