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有个屁的祸事。
难道你还想让我请一顿酒不成?
告诉你,我可是一文钱都没有。”
张驴儿恼怒道:“你真以为上面会那么大方,火线提拔就是让你卖命!
最好是站着出去,躺着回来。
桦子,如果这次发的是大洋、罐头,那我们还能保住一条命。
要是把我提拔成长官,那就是要反攻了。
凭37师现在的状况,咱们打得过鬼子吗?”
张桦愣了一下,说道:“情况没那么糟糕吧!”
张驴儿道:“如果你是长官,这仗你会怎么打?”
张桦不假思索道:“层层阻滞鬼子,消耗他们的战斗力,然后集中优势兵力消灭其中一部,以图改变战场态势。
不过……”
以国军现在的状态,层层阻滞鬼子都是一句空话,更别说消灭其中一部了。
张驴儿一怔,问道:“一点希望都没有?”
张桦摇头道:“现在的华北战场,日将板垣征四郎麾下只有半个师团,打得三十多个师的国军连连败退。
淞沪这边更别提了,咱们已经彻底的陷入被动。
再不调整部署,这几十万人都得玩完。
可那个微操……
老头,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张驴儿点燃一支烟,烦躁的吸了几口后,将它重重的扔在地上,又用脚踩得粉碎。
“我的一条命算个屁,但你们不一样,在这个鬼地方白白浪费,实在太可惜了。”
张桦没有说话,只能拍了拍张驴儿的肩膀。
忐忑的过了一天,团里、营里都没有一点动静。
张驴儿暗暗的松了口气,对张桦说道:“王湛那小子就是个靠不住的,听一耳朵就到处乱传。
桦子,老太爷我是躲过一劫了。”
张桦摇头道:“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你担心这个干什么?”
张驴儿苦笑道:“也是,躲过这一劫又怎么样,前面不还有八十一难等着。
我都快40了,是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死了也就算了。
但你们不能白白送命,不能填到这个无底洞里。”
张桦摇头道:“我们不填进去,儿子、孙子就要填进去。
这种操蛋的事,还是在咱们手里终结吧!
也省得被儿子、孙子指着咱们的脊梁骨骂。”
张驴儿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拍了拍张桦的肩膀。
这时候,王湛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挤眉弄眼道:“恭喜张老哥,您现在已经被委任为少尉兼2排长了。”
张驴儿嘴角抽搐了几下,笑道:“王长官什么时候高升?”
王湛笑道:“就是去团里顶几天,我正式的职务还是7连连副。”
这一段时间下来,王湛的一腔热血早被恐惧替代。
他不想再在前线哪怕一天,就算是调到后方当一名小兵,王湛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现在提拔为上尉情报参谋,虽然还是在前线,但安全性却大大增加。
只要捞取足够的资历,王湛就能脱离苦海。
张驴儿又问道:“那咱们的谢长官呢?”
王湛酸溜溜的道:“他有丈二金身,不是咱们高攀得上的。
听说是调回南京,出任中央军校的教官。
张老哥,那可是金光大道,不出十年就是金牌子。”
张驴儿笑道:“王长官入行挺快啊!”
王湛正色道:“有师座、参座的教诲,团座的提拔,王某当然不能毫无寸进,张老哥2排以后就看你的了。”
张驴儿拱手道:“下职恭贺王长官高升,今后有什么好处,还请长官多多提携咱们这些老部下。”
王湛笑道:“一定一定。”
他走的很匆忙,就像逃似的离开前线。
傍晚时分,谢桐又出现了,他的脸上满是慎重。
“弟兄们,接到上峰的命令,37师要汇同友邻部队发动反击。
为此,我3营将以8连为先导,我7连及9连循序跟进,对鬼子的阵地展开进攻。
军、师两级直属炮兵队也将参与行动,有了他们的配合,我军一定能消灭鬼子。”
已经挂上少尉军衔的张驴儿,向前一步道:“下职等人一定不辜负各位长官的器重,保证消灭当面的鬼子。”
谢桐立正道:“张排长是军中悍将,有你这句话谢某就放心了。
连部还有些罐头,一会儿张排长派人领来,晚上让弟兄们好好吃一顿。
明天早晨9时,全军发起进攻。”
一听到打仗,连里的声音一下子都没了,壮丁又都被绑了起来,老兵们想方设法的把钱花掉。
到处都是赌博、划拳的声音,甚至还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附近活动。
可到了后半夜,一切喧闹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