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姑娘”,便询问翠儿还有无注意到别的细节。
翠儿回忆半天,最后才想起那女子发间好似戴着一根桃花簪子。
贺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将此事记在心里,打算等到了蜀州后告诉魏长天。
就这样,两人又向东行了半个多月,终于在三月初的时候离开了新奉,跨过蟒河和一片戈壁,进入了大宁的原州地界。
五年前“原州城惨桉”因为太过惨烈,故而两人都早有耳闻。
而现在五年时间过去了,原州城仍旧是一片废墟,只是平日里偶有大宁百姓会来此悼念在那场惨剧中逝去的亲友。
不过距离原州城不远的平江县倒是越发热闹,成为了大宁西疆距离新奉最近的一座边城。
“相公,我原本以为这平江离着原州城这样近,百姓都不敢留在这里呢。”
与贺景并肩走在长街上,翠儿笑着说道:“想不到竟这样热闹。”
“哈哈,想来是因为原州城被毁之后,此城便成了于大宁与新奉之间往来商队落脚之处的缘故。”
贺景不愧是中过进士、当过官的人,立马便道出了其中关键:“自古以来哪里多商哪里便热闹,如今五国间通商密切,平江能有此繁华便也不奇怪了。”
“啊,原来如此......”
翠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向贺景的眼神也更加崇拜。
而就在此时,后者却突然停下步子,好似在仔细听着什么。
“相公,怎么了?”
翠儿疑惑的向路边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学堂。
刻有“致知”二字的木匾在阳光下泛着澹澹金光,木窗敞开着,隐隐有孩童的读书声自当中飘出。
“是魏公子作的春江花月夜。”
抖了抖衣袖,贺景轻声说道:“想来先生正在教诗律。”
“哇,魏公子真厉害,作的诗竟连这样的小学堂都在教。”
翠儿不是文人,当然不知道魏长天如今在天下诗坛的地位,因此听贺景这么说不禁大为惊讶。
另一边贺景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便与翠儿走过学堂大门,继续去游赏这平江城的风土人情了。
很快,两人就这样慢慢走远。
而与此同时,名为致知的小学堂里,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童则正有些崇拜的与同伴小声感慨道:
“喂,这魏长天好生厉害啊,咱们背的诗里我觉得属他作的最好!”
“听我娘说这个魏长天不光作诗厉害,打架也厉害的很呢!”
“我还听说皇上都要听他的呢!”
“真的么?那他一定很聪明了!”
“这还用你说,就是不知道他跟先生谁更聪明一些。”
“我觉得是先生。”
“我觉得先生或许不如他......”
“......”
窃窃私语中夹杂在背书声中,有清风过窗,拂动堂中孩童垂髫。
而那“先生”便就坐在一面屏风之前,手中捧着一本古书,表情温和平静。
既然孩童们会拿此人与魏长天作比,就说明在孩子们心中此人的才智极高。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致知书堂才开张不过三年,规模也很小,但送来的孩童学的总要比别家书堂的好上许多。
甚至有时有孩童家中遇到些麻烦事,他只用三言两语便能令人茅塞顿开,只要按他说的办,什么问题便都能迎刃而解。
如此一来,这个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而立之年的先生便也被很多名门大户看中了。
有人想请他来府上给自家子女做私教先生。
有人想请他做谋士。
还有人想与他合伙做生意,本钱不需他出一分一毫。
毫无疑问,以上这些不论哪一个,赚的钱、收获的名声势必都要比在这里开学堂来得多。
但这人却统统回绝了,三年间就守着这小学堂教书育人。
哦,他还娶了一个很普通的娘子。
是城里一户寻常人家的姑娘。
长相算不上出众,身段谈不上玲珑,更没有与他相匹配的学识。
不过为人和善、踏实本分。
更关键的是,姑娘待他很好。
“相公,下堂了么?”
门帘轻轻掀开,一身布衣的女子探进一个脑袋,小声说道:“子时了,该吃午饭了。”
“师娘好!”
“师娘!”
“见过师娘!”
还未等先生开口,堂中孩童便嚷嚷作一团,看得出对这位师娘很是喜爱。
而那先生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