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元遇到王乾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巧合,喝过一顿酒,第二天后者便带人去西漠戈壁中接老张头和阿狗了。
而魏长天则是继续整日待在屋里研究“阎罗”。
眼下奉元城中不足六岁的孩童大都已撤出城外,仅剩下数百人被集中在公主府附近,作为诱饵勾引妖物现身。
当然了,想要在这种人口级别的城市完成这项工作无疑很难,总归会剩下一些“漏网之鱼”。
甚至有的百姓还会故意将自家孩子藏起来,不愿意送到这边“集中收容”。
究其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对打更人的不信任,亦或是有其它的想法。
不过这些人终究还是少数,再加上打更人强硬的手段,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斩阎罗”计划的第一步。
“公子,叶光义叶大人来了,想要见您。”
突然,有仆人敲门禀报。
“好,知道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形象,魏长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仆人很快就见到了叶光义。
“哈哈哈,魏公子。”
身为内阁大学士,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官,叶光义却没有什么官架子,此时正在庭院中赏花,见魏长天迎了出来便爽朗笑道:“老朽冒昧求见,没耽误公子正事吧?”
“叶大人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正事。”
魏长天走近几步,拱手行礼:“大人,咱们屋里说话?”
“好,我带了些好茶来。”
叶光义从随行的仆从手里接过一个小木盒:“正好给公子品品。”
“大人客气,不过我可不懂茶,什么好茶坏茶到我嘴里都一个味道。”
魏长天开玩笑道:“这茶给我喝算是暴殄天物了。”
“哈哈哈哈,魏公子果然风趣......”
“......”
取甘澈泉水,水开八成,过茶两泡,第三泡才可饮。
看着杯中浅绿色的透亮茶水,听着叶光义喋喋不休解释了半天这名为“日铸雪芽”的茶有多么珍贵,魏长天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顿时只感觉嘴中满是苦涩。
果然,自己就适合喝酒,或者喝可乐。
“叶大人,这茶太苦。”
咂咂嘴,魏长天将茶盏放下,随口说了一句。
而叶光义却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魏长天,直到后者嘴中开始回甘。
淡淡的清甜萦绕齿尖,进而是若有若无的古树香气。
前苦,中甜,后醇。
层次感如此分明,说明这茶确实属于极品。
“魏公子,现在不苦了罢。”
叶光义同样轻抿一口茶水,脸上露出一丝享受之意:“小小一杯茶便能尝到三味,便如这世间百态,亦是有苦有甜、有情有恨。”
“......”
喝个茶都能扯上世间百态。
你们文化人说话就非得上高度吗?
摇摇头,魏长天没有立刻接茬,等叶光义又自顾自陶醉了一会儿后才开门见山的问道:
“叶大人,不知您今天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小子说?”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之事。”
叶光义打了个哈哈,而表情却逐渐变得严肃:“只是有句诗不解其意,想向公子讨教一二。”
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学士向自己请教诗词,很明显叶光义是被魏长天的“诗才”蒙蔽了双眼。
不过魏长天自己却很有自知之明。
“叶大人,这事便算了吧,小子确实......不甚懂诗。”
考虑到叶光义的身份地位,魏长天没有再说“自己不会作诗”,而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向糊弄过去。
但前者并不打算就这么作罢。
“魏公子不必谦虚,老朽想讨教的这句诗其实正是你作的。”
“这个......”
背诗一时爽,解诗火葬场。
魏长天顿时哑然,犹豫了一下才试探道:“出自春江花月夜?”
“正是!”
叶光义赶忙点头,有些紧张的抚掌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此句老朽认为乃整诗中最为出彩之处,但却不甚懂得其中意思。”
“这句么......”
你这老头阅读理解能力不行啊,这句诗有啥难懂的。
魏长天顿时来了自信,很有“大家”风范的淡定回答道:
“人生一代代无穷无尽,江上的月亮年年亦是如此。”
“叶大人,不知您不懂在何处?”
“就是这个‘亦是如此’!”
叶光义不知为何一瞬间变得呼吸急促:“古来都说吾生须臾,天地无穷,为何公子却说人无穷,月相似?”
“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