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沈然连作八首诗,每一首都能引动至少数十条金尾鲤鱼跃出水面。
而反观大宁文人这边,最好的一个也才将将达到二十之数而已。
甚至......
“噗通!”
凉亭之中,一个星眉剑目的年轻公子茫然瘫坐在地,以几近绝望的语气喃喃念叨着。
“我、我作不出,作不出......”
“......”
这公子跟沈然同姓,名为沈禄,是蜀州本地知名的才子,去年刚在乡试中高中举人。
他抽中的小题目是“潮”,虽然略难,但却绝不至于到作不出来的程度。
所以他如今的表现只说明了一件事情——他怕了。
连赢八场的沈然便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巨山,让沈禄还未开始便已失了分寸,慌乱之下作不出诗便也正常。
其实这已经算是投降之举了,不过却没有人嘲笑他。
亦没人指责、愤怒。
或许大家都与他一样,早已对战胜沈然没了信心。
“作不出,那便换下一个罢。”
瞥了一眼文心崩溃的沈禄,沈然抬眼又看向另一人。
而此人仅是跟沈然对视了一瞬间,然后竟颤抖着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便已经宣告了他的失败。
“......”
微风浮动黑色的衣袍,虽然此时此刻还站着不少人,但他们却仿佛都比沈然矮了一截。
湖岸边,无数人或沮丧、或悲凉、或绝望的扭过头,不忍再看自国文人遭受如此屈辱。
直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慢慢自一叶扁舟之上站起。
“够了。”
“沈公子,此诗,换我来作。”
“......”
此诗,换我来作。
不大的声音,六个字,却如同一针强心剂般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
对啊!
我们还有苏圣!
大宁还没输!!
眼下已经没人去纠结什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类的问题了。
如果今晚不能击败沈然,大宁诗坛从此便会跌入谷底,再无出头之日。
数千道目光齐齐聚焦在苏吾身上,其中承载了无与伦比的重量。
这是两国诗人之争,两国文人之争,如果说的再严重点,那便是......两国文道之争。
本着一睹诗圣风采而来的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但他们此时心中也再无其它念头,只是反复祈祷着。
苏圣,为了大宁文道,为了大宁文人之尊严......
拜托你,一定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