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鸡叫三声。
村子里也已经升起了缕缕炊烟。
小鱼儿慵懒的翻了个身,任由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
尚在酣睡的她,仿佛梦到了什么好吃的,流出甜甜的笑意。
晶莹的口水就像是雨中珠帘,连聚成线。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骤然间催命响起。
小鱼儿却像是聋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小鱼儿!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抓紧起床,我们还要下山呢!”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起床还来得及!”
“你要是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师叔无情无义无耻至极无法无天!”
朱辰在外面手叉着腰,冲着小鱼儿的屋里大喊。
在他身旁,余士柳打着哈欠,睡意昏沉的拦住他,“停停停,为什么是我无情无义无耻至极无法无天?”
朱辰看了一眼余士柳,宽慰道:“哎呀,这不重要。”
“可是你喊了半天,她不也没起吗?”余士柳又打了个哈欠,“实在不行,你先喊着,我再去睡会。”
“睡睡睡,就知道睡!”朱辰精神抖擞,“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怎么能荒废了这大好的时光。”
余士柳两眼打着颤,竖起三根手指,“你知道我们昨晚忙到什么时候吗?
寅时!!!
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朱辰嘿嘿一笑:“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咱们先把小鱼儿喊起来,然后下山吃早饭。”
余士柳怀疑的看着小鱼儿房门,“我们喊来了半天都没反应,她睡那么死,你怎么喊她?”
朱辰眼睛一转,闪过狡黠之色,“听说秋南城的张记大笼包特别好吃……”
砰!
他话还没说完。
就见小鱼儿的房门猛地被打开。
小鱼儿已经换上了一身昨天买的新衣服,像是打了鸡血,神情亢奋。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我亲爱的当家的!”
“……”朱辰和余士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少女,陷入沉默。
仿佛昨晚干了一夜活的不是小鱼儿,她才是睡了一整晚的那一个。
三人洗漱后,便锁上院门,往山的南边下山去。
他们还搭了辆路过的驴车。
有座山作为一个交通枢纽,每天来往的车,都是极多的。
而且大部分人,也都极为善良,乐得搭顺路的人一起走。
毕竟人多那么一两个,路上也有人聊天解闷,总归是要比一个人要好的。
“三位是要去秋南城?”驴车车夫笑着扭头搭话。
小鱼儿眨了眨眼,“对呀大叔,我们要去那吃饭,再找个铁匠铺买东西,还要招一批工匠。”
车夫笑了笑:“嘿,你们要做的事还挺多,估计要忙到大晚上。”
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叹了口气,“可惜啊,要是那家伙没出事,你们半天就能全弄好。”
车夫的话引起了朱辰的好奇。
他从草垛上往前挪了挪,疑惑的开口:“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车夫从草垛里摸出一杆烟枪,塞满烟草以后,也不点上,就猛吸了两口。
看着朱辰好奇的目光,他嘿嘿笑了两声:“条件不好,舍不得烧它,只能靠吸两口解解乏。”
又吸了两口烟草味,车夫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这才继续开口解释。
“我说的那个家伙啊,名叫蔡昌铁,是秋南城曾经的铁匠世家的独子。
祖上还参加过开国第一鼎的打造。
到了他这辈啊,已经传承了整整七代了!”
说到这,他的脸上一阵惋惜,“这蔡昌铁的打铁水平,丝毫不输前面几辈。”
“那不是挺好的吗,你干嘛说人家可惜呢?”余士柳也被引起兴趣,靠了过来。
车夫叹了口气:“可惜这小子后来啊,喜欢上了京城来的姑娘。
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药,就因为那姑娘喜欢吃美食和听小曲儿。
他就昏了头,把铁匠手艺丢在了脑后,花了大把的钱去学厨艺和唱歌。
可最后呢?那姑娘还是抛弃他回了京城。
自那以后啊,蔡昌铁就一蹶不振,现在都已经三十五了,连个媳妇都找不着。
你们说,可不可惜?”
三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可惜!”
“要不然那些说书的总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呢?”渔夫敲了敲烟杆,又塞回草垛,叹息不已。
在他们交谈中,秋南城很快就到了。
与车夫告别以后,三人便来到城中,直奔张记大笼包子铺。
几乎是刚到,包子铺的小二第一时间就钻出来,笑容满面问道:“呦!三位客官今个这么早?您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