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总算等到了迟到半小时的蒋雪洲。
她的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羊绒外套,脖子上围着一圈他之前送给他的围巾,那裹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就像雪人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夜十还是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了她,并且一眼认出了她与之前的不同。
直勾勾地盯着那张精致的像3D建模一样的脸,夜十憋了好半天才忍不住说道。
“话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好看吗……”蒋雪洲一瞬间慌了,就像个考砸了的孩子一样勾起了手指。
夜十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挪开了视线。
“那倒没有……”
怎么说呢。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在3D区见过。
盯着夜十的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家伙是害羞了,蒋雪洲原本绷直的嘴角顿时得意忘形地翘到了天上。
“哼。”
双臂抱在了胸前,她撩了下落在肩头的秀发,臭美地扬起了那翘挺的鼻梁。
“不好意思呢,本小姐就长这样……只是用科学手段还原了一下。”
“是是是。”
夜十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心说你开心就好。
之前他都不嫌弃,总不至于变得更漂亮了反而下不去嘴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肉麻,但他爱上的确实是那颗善良而美好的灵魂。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这一点都是不变的。
或许是他的眼神真的有点肉麻,那张白皙的俏脸忽然忸怩了起来。
勾在一起的食指互相摩擦着,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小声说道。
“对了,那个……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声对不起。”
夜十疑惑地看着她。
“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理论毕竟是理论,虽然我是知道的,但当时光顾着救你了,有个关键的零件……我没想到那块去。总总总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食指绕着鬓角的发尾,她这脸红的就像灯笼一样,直勾勾盯着旁边的视线时不时瞥他一眼。
“……要安上吗?”
虽然只是视线的轻轻触碰,夜十却有一种心脏被子弹击中了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处男吧。
按照方长老哥的调侃,这是处男最典型的一种丢人表现——不过丢人就丢人吧,他可不屑于就这种事情和老东西争辩。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把qq密码告诉对方的冲动。
不——
他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你等我三天!”
蒋雪洲愣住了下。
“三天?为什么是三天……”
“别管那么多,等我三天就好——”
“你有话好好说,别突然把枪对着自己啊!”
有那么一瞬间,蒋雪洲确实被这家伙给吓到了。
不过好在见多识广的警卫及时赶到,在“上报bug”的同时把晕过去的某人给拉住了……
……
八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不知不觉中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那一双双聚焦在广场正中央纪念碑上的视线几乎要将那厚厚的积雪融化。
和往年的冷冬不同。
今年的冷冬虽然也下了很大的雪,但远远谈不上难熬。
超市的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物,并且即使是从事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的一般市民也能够负担得起。
刚来到这里的幸存者几乎不会相信,仅仅就在五年前,生活在这儿的人们还不得不将战前时代的纸钱塞进麻袋里充当棉衣。
这毫无疑问是个奇迹。
生活在这儿的人们再也不必恐惧那银白色的地狱,年轻的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的在家门口堆起了雪人。
在废土纪元211年之前,这种事情从未有过,毕竟那时候的大多数人连家都没有。
那位管理者确实没有食言——
他在这片一无所有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不逊色于理想城的奇迹。
甚至于——
这座照耀了整片废土的奇迹,比理想城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
当然,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这份功劳属于所有人。
无论是活着的人。
还是死在过去的人。
回望着那一双双景仰的视线,和那一张张写满憧憬甚至于狂热的脸,站在纪念碑下的楚光思绪不禁飘回了从前。
那是404号避难所第777次开门。
当时大概是在菱湖湿地公园附近,初来乍到的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是一头雾水,甚至被一条长着两只脑袋的野狗追了好几里地,差点儿没死在那狗嘴里。
事实证明,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
虽然代价有点儿过于惨痛,以至于他以各种奇葩的死法死了一次又一次,但好在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