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船,装满了油料;告捷号,是我们要的船。
十六铺码头还扣了英法洋行七八条船,伪军正在逐个清点,一但清点完毕挂上日本旗,就动不了了。
明日天黑前,告捷号说什么也会被清查到!”
向煜城将手放在嘴巴前头儿,慢慢撮合着手思索起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左老师,又看向其余神情紧张的地下工作者。
自己默默地打开旁的饭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包子,深重地问道:“我能吃他的饭吗?”
在围观的人群中,自己亲眼目睹伪军刺向工人,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地身亡。
屋内众人都默默地垂下脑袋,左至泽沉重地说道:“吃吧!”
打字员起身,从旁的木桌上拿起热水瓶,给向煜城倒水,只见他红着双眼痴痴地看着地图,倔强地吃着手中包子。
眼前人一个个献出自己生命,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想到这些心酸地咽下喉咙里的馒头。
尚煜城无助地抬眼看向左至泽,哽咽地问道:“我父亲,当年和你们一样吗?”
左老师不忍心看着他,垂下脑袋微微地点着。
向煜城猛然瞥向一旁,眼泪终于忍不住从脸颊偷偷滑落,但猛然回过头盯着饭盒,似乎想到可行的办法。
将手中剩下的半片馒头放进饭盒,将饭盒盖缓缓盖上,说道:“我想把这个饭盒带走!”
自己又沉思片刻后,问道:“小余,你是在惠慈医院做护士的吗?”
小余点了点头,应道:“是。”
左老师问道:“惠慈医院,有什么问题吗?”
尚煜城只是缓缓抬眼,目光炯炯地看向左老师,然后默默地弯下腰拿起菜篮,提着鱼,径直走到门口说道:“保证电话畅通,我随时会联系你们。”
上海惠慈医院内,大量的伪军伤员霸占医院,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医生护士正在紧张的工作中。
这时,惠慈医院的候诊室内突然停电。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藤井大佐病床旁的电话突然响起,藤井不顾手术中,直接拿起电话放置耳边,但只是听到“滋滋滋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