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站道,一列由北向南行驶的列车,缓缓停下,车门从里打开,列车员铺好垫板,站在一旁,仿佛是迎接主人归来。
火车皮上,白底黑字“北京—广州”的字样尤为抢眼。
见头不见尾,如长龙般壮观的火车,让人感到稀奇。
列车员在车厢进口检票,头顶上K3526数字铭牌,提示着乘客别错上车。
崔晖感慨道:“这是我们要坐的火车吧。”
“我的乖乖,这火车也太长了吧!”牛老三看着数不过来的车厢,同样感慨。
看着发呆的两人,又看了眼火车票上的信息,崔淳笑着说:“走吧,我们是六车厢。”
崔晖和牛老三跟着后面,列车员检查了车票后,他们如未嫁的姑娘上花轿般,头一次登上了火车。
看着车厢内,一排排座椅,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座位空了不少。
崔晖说:“这里跟教室差不多,就是桌子不够长,逃课同学也多。”
听到学校两个字,牛老三想起了他前面的那个小女生,他说:“学校要是这样好了,我就会和那个女生,厮守一生了。”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想起初恋情人了?听说你没少祸害人家小姑娘”崔淳打趣说。
“年轻人的事,您懂吗?”
牛老三又鄙视道:“我们叫谈恋爱,不像您,见婶子第一面的时候,就是结婚的时候。”
“臭小子,我有那么土吗?”
崔淳瞪着牛老三,很不服老说道。
见崔淳吹胡子瞪眼,牛老三赶紧认错,说:“得,我错了,叔、,行不。”
趁他俩斗嘴,崔晖找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厢里有壁扇,左右摇摆着。但崔晖觉得窗口,绝对是最凉快的。
见崔晖落找好座位,崔淳和牛老三又开始抢过道的位置,两人互不想让,谁也不愿坐在中间位置,在中间被两个人夹住,不热死,也得恶心的吐死。
崔淳是先进的车厢,走在前头,见牛老三来抢,他直接堵死通道,慢慢向前挪,随后一屁股坐下,胜负已定。
“牛老三呀!”崔晖坐在靠窗位置,得意地叫道,“中间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可是纽带的桥梁,你先坐会儿,等路坐上累了,我们再换换。”
牛老三嘀咕道:“说的好听,是桥梁你们为什么不坐?还给我这个小辈抢,怎么好意思呢?”
“让你在中间是保护你,你可是我们重点的保护对象。”崔淳把肥料袋子塞到坐位下后,笑着说。
牛老三虽然不满,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崔淳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尊敬旅客你好,欢迎乘坐本次列车……这次喇叭里说的是标准普通话,没有了邯山音,听着也没有那么亲切了。
火车咔嚓咔嚓的动了起来,但速度并不快,可能是人多,火车头拉不动,又或者说,火车跑起来后,怕惯性而刹不住车,不敢开那么快。
具体什么原因,大概只有火车司机知道吧!
看着空余座位,崔晖说:“这火车上没什么人,后半夜没人上车的话,我们可以每人睡一个座椅,那该多爽。”
“希望没人上班吧!”崔淳看着空余坐位说。
牛老三干脆一屁股坐了到对面,笑着说:“奇人自有天福,老天爷不让他们来上车,就是为了留给牛大爷睡觉的。”
“屁呀!净想好事。这一站没人上,下一站就上满了,铁路要给各站点,留了一定客坐率嘛。”斜对面,一个男子很懂的讲道。
“大哥,懂得真多。”
崔晖伸出大拇指,看着那男子问:“大哥贵姓。”
“鄙人,章先华。”那男子操着南方口音好报出姓名。
长鲜花?
这名字倒是独特,都说南方四季如春,连名字都带着春意,多好听的名字呀!
“鲜花同志,是南方人?”
崔晖好奇的看着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问。
“是先华,不是鲜花。”章先华强调。
“是不是鲜花。”崔晖和牛老三也没有搞清楚。
好在,章先华也没有计较。生意人嘛,肚量大。他笑着说:“算了,我老家是江西南昌的,来北方做生意的。”
章先华说着自己的情况,又往怀里紧了紧挎包。看着崔晖他们没有卷着铺盖包包,他好奇地问到的道:“你们去哪里呀!打工吗?怎么没有那个包包。”
崔晖“哈”了一声:“我们估计是差不多,你看你也没带嘛?”说完,两人都笑了。
崔晖笑着问:“我们去广州。”
但牛老三很不爽,他觉得是南方人鄙视了他,心想,不就一个破包包吗?我也有。肥料袋子里确实有一个,那是他在烟草局上班时,顺他家二哥的。
这时,章鲜花又紧了紧包,牛老三也从肥料袋子拿出自己的斜挎包,挎在肩上,得意的用手拍了拍,笑着说:“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