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沉默了一会,问崔淳:“你们三个去那么远的地方,不会迷路吧!”二嫂问了一个傻瓜问题。
“又不是走路去,怎么会迷路。”崔淳也无语了,心想,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趁着信用社没有关门,崔淳拿出存折取了六百块。他怕不够,就多取了一百。
回到家中后,崔淳就开始帮着二嫂把家里归置归置。
牛老三回来家中,花珍就笑着问:“老三,这一趟挣了多少钱?走了有七八天吧!”
牛老三拿出在烟草局上班时的姿态,把自行车一支,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去给我舀一瓢水。”
花珍觉得这男人挣了钱就是底气足,她去做饭棚子的水缸舀了一瓢水,递给牛老三说:“喝吧!”
牛老三咕噜咕噜喝完后,把水瓢放另一个板凳上,对花珍说:“去把存折拿过来。”
花珍觉得最近牛老三长劲不小,知道存钱了,她笑着问:“挣了多少钱呀!拿出来让我数数,你先歇着,我去存吧!”
“谁说我去存钱,我取钱去,明天去广州。”牛老三说道。
“什么?说了半天,没拿钱回来啊。”爱笑的花珍,也笑哭出来了。“你自己去拿,把钱倒腾光了,看这日子怎么过?”花珍叫道。
“放心吧,等我们从广州回来就是大老板了。”见花珍生气,牛老三站起来说道:“到时我们挣的钱,一天你也数不完。”说完他就去屋里取存折了。
牛老三取钱,花珍也没办法,毕竟还是男人当家。她一个妇道人家,懂得嫁汉嫁汉,穿着吃饭,也就行了。
崔晖家的情况就不同了,张美丽要比他们通透的多,关键是知识不让她盲从,她有自己的主见。
凡事道理得讲的通,不然,她过不去自己的坎。崔晖娶了张美丽,也就做好了,尊重她的心理准备。
“夫人,我回来了。”崔晖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就叫道。
“喊什么喊,孩子不用睡觉了。”屋里传来张美丽不满的声音。
崔晖赶紧闭上嘴巴,走进屋,张美丽正在喂奶。小上海一边吃,一边睡,崔晖进来,小上海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着儿子,崔晖不满道:“老子回来了,你不会说话,倒是看了老子一眼呀!”
“去。”张美丽说:“我儿子凭什么看你呀!你是哄他睡觉了,还是喂他吃奶了。”
崔晖说:“那倒没有,我不是忙嘛!今晚,我哄他睡觉,省得你老数落我。”
“好,今晚,儿子就交给你了,让我睡个安稳觉。”张美丽叫道。
“没问题,夫人,俏媳妇……”崔晖发自骨子里的骚叫。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张美丽听着他的骚叫,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没好气骂道。
崔晖立刻不满道:“人民教师说话,哪有那么粗鲁的。”
“呀,我又不是人民教师,你管我怎么说。”张美丽翻了个白眼,完全不讲道理的样子。“这一个礼拜都去哪儿鬼混了。”她关心的问崔晖。
“什么鬼混,我去打江山了,收复了几个县城,过了把将军瘾。”说着,崔晖拿出一叠钞票:“最主要是捞到了去广州进货的资本。”
“少臭美吧!”张美丽想了想说:“其实你在家做的也不错,非得出去吗?”
崔晖说:“我不是要求进步嘛!将来你去县城做了教师,我总不能还待在家里种地吧!”
“你敢和爹还有大哥说,你不种地?”张美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人了,还怕爹!”张美丽又小声嘀咕道。
“谁说我怕了,那是我尊重长辈,你懂不懂。”崔晖不服的辩解道。
“我还不知道你,煮熟的鸭子嘴硬。”张美丽叫道。
这次崔晖没有反驳,他说:“这次出去估计又得七八天。”
张美丽“嗯。”了一声,说:几千公里的路程,坐火车也得三四天。”
“啊!”崔晖一拍脑袋,猛地站起来。张美丽又看到崔晖一惊一乍的,骂道:“要死了你,吓死我了。”
崔晖扶了扶劣质的眼镜,憨笑道:“我去告诉牛老三和二哥,让他们多带掉馒头,不然,还没到广州就到莫斯科了。”
张美丽提醒说:“这么热的天,上不过车就闷坏了。”
“那咋么办,总不能火车上不吃不喝吧!”崔晖忧心重重问张美丽。
见崔晖心急如焚,张美丽得意说:“你们买点饼干呀!面包呀!那些都不容易坏。”
“对,还是我夫人聪明,女中木兰啊!”崔晖一拍桌子,哈哈叫道。然后,他看向张美丽又问了一个问题:“没钱,怎么办?”
“滚。”闹了半天,想从我这儿拿钱,张美丽一字一句说:“你们还是去莫斯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