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几乎无语看着公西仇。
一时间闹不清楚对方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戏谑搞抽象。如果这条脑子没核桃大的蛇还有眼睛,应该看得出他是男子,而男人是不能生的。公羊永业握紧刀柄,想着要不要毁诺继续打几个回合。也不为别的,就为了炖蛇羹。
“你运气不错,大哥目前也不忙,找他看诊也不需要挂号了。”自从上了前线,即墨秋就没有继续行医了,顶多帮军医分担压力,更多时间还是默默无闻跟在玛玛身边。
按照大哥之前说的话,炼制那种能让男子也生育的蛊虫,倒不是很难。真要说难,反而是找个合乎心意的女郎,管对方借体香当蛊引更难。蛊引质量也影响子嗣的天赋。
公羊永业应该不允许自己诞下平庸之辈?
公西仇说得认真,公羊永业心绪沸腾。
就在他情绪即将达到临界点的时候,沈棠道:“即墨大祭司居然还有这手本事?”
公西仇脑海瞬间拉响警报。
迟疑道:“玛玛,康国应该不缺孩子?”
尽管他这个大将军不喜欢管事,但对朝政也是有了解的,他清楚记得康国建国这些年生育率一年高过一年,只要是有生育能力的夫妇都在生孩子。家中人丁适龄之后就能分到田产,人丁越多,一家一户的田产越多——越早生,分到的田产质量也约好,以后再分田都是新开荒的田了,肥力可没有老田肥沃呢。
孩子越多,家产越多。
吃饱穿暖孩子还能养活,自然愿意生。
也就是说,康国现在其实不缺孩子。
该不会让他副将说中了,玛玛真打算搞什么花样,例如武者生几个孩子给多少武运奖励,军中晋升还有生育指标?公西仇不加掩饰的表情让沈棠恼怒:“你脑子想甚?”
她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我是那种人?”
公西仇嘀咕:“可玛玛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自然不用干人事儿。
“……算了,我回头亲自问大祭司。”
公西仇不说就不说,反正即墨秋会说。
作为旁观者,公羊永业也不知话题怎么跳到这里,至少不该出现在酣战过的现在,一点儿不严肃。可偏偏沈棠的反应又让他产生动摇,公西仇或许没拿自己找乐子,而是认认真真给出建议?男人也可以生?说起来,武胆武者确实比普通妇人更适合生孩子。
他不由设想剖腹取子的难度。
往自己肚子上捅一刀,还真不是大问题。
公羊永业心中这般想法,嘴上却表露出毫无兴趣的意思:“老夫与尔等并无不可解的深仇大恨,与西南盟军缠丝已解,两不相欠,自然没理由继续与你们对战,告辞!”
沈棠跟公西仇都没阻拦。
公羊永业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他准备去西南盟军大营将独苗苗带走,不管胜负如何,此地都不安全。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隐居,避开这些俗世纷争,给独苗后裔找身体康健的女子,让他们多生几个。
乱世之中,质量还是抵不过数量。
孩子多生一些,有天赋的概率更大,这一脉生存延续下来的机会也会更大。公羊永业根本不在意戚国或者西南盟军有什么意见,顶多在崔氏开口的时候给对方一个交代。
后者的机会也不大。
崔止作为崔氏家主先临阵跑路,没了崔止从中调和,也不能怪公羊永业会摸鱼了。
沈棠诧异他走得干脆:“这就走了?”
公西仇:“不走留下来看罗元怎么死?”
好歹也是共事过一段时间,于情于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罗元嗝屁,但公羊永业一出手就相当于毁诺,别说帮助罗元脱困,他自己也要搭上去。公羊永业战意全无,继续拼杀下去,必死无疑,没有第二条生路能走!何必?
沈棠道:“担心他出尔反尔。”
公西仇说:“可能性不大,他要面子。”
沈棠对此不置可否。
公羊永业气息彻底远去,沈棠这才松了口气:“希望不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想起来罗杀跟罗元那边还未分出胜负,她抹掉脸上沾染的血渍:“走,杀罗元!”
罗元与公羊永业情况不一样。
后者可杀可不杀,但罗元必须要杀。
罗元一死,相当于捏住罗杀以及他背后的海岛族人。就算不能彻底为康国尽忠,也比新降兵马好用得多。这笔账怎么算,她都不亏。
不过,罗杀并不需要沈棠二人介入。
仇人自然要亲手斩杀更有意义!
沈棠简单评估局势,遥遥与即墨秋交换一个眼神,便将罗杀留给了即墨秋看顾——罗元被沈棠消耗不少武气,但境界摆在这里,罗杀一个不慎还是会有身死道消的风险。
即墨秋盯着,她自然能放心。
“不知水师主力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