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国上下但凡是单身的,不论男女,谁不想当王夫/王妇?这么多人排着队倾慕主上,你别说你就一双手,哪怕你真是‘望潮’长出八只手,辣手摧花也摧不过来。”
顾池掐指算了算康国户籍人口。
他沉默了片刻。
白素又道:“主上宁缺毋滥的性格,能让她喜欢的人,必是人中龙凤。你与其戒备喜欢主上的人,倒不如戒备主上可能喜欢的人?”
换个思路就豁然开朗。
一言以蔽之,戒备满朝上下这些单身狗!
顾池瞬间来了精神。
白素将双剑掼在顾池脚尖前,拦住他的去路,似笑非笑道:“你没头没脑过来问我有谁喜欢主上,又说近来桃花运势不好,容易犯小人……本将军怎不知你还精通这?”
顾池:“……”
“窥伺主上行踪,这是大罪吧?”
白素沉下脸,大有顾池不给一个合理解释就大义灭亲的架势。顾池也不怀疑白素会将他卖掉——上行下效是康国风气,有个疯狂带头内卷的主上,下面文武卷起来一个比一个狠,白少玄更是卷王中的佼佼者。卷到三更半夜有急事,他都要斜倚薰笼坐到明。
顾池只能含含糊糊透露主上想早退休的心思,其他的一句不多说。这么点儿信息,对于白素也够了,她收起双剑:“主上正值龙精虎猛的年纪,怎么就开始考虑这些?”
顾池道:“她想跑。”
白素下意识握紧了剑柄,良久良久。
半晌,她道:“盯着公西族那对兄弟。”
“为何会有即墨少白?他就不用吧?”
主上跟朝臣的社交距离都差不多,跟朝臣几乎不可能有什么萌芽,要说特殊的,这些年看下来也就公西仇比较特殊。主上跟公西仇不用多说,斗将互接冷箭的诡异交情。
将即墨秋也选进来?
顾池不是很理解。
白素道:“他太有钱了。”
顾池面色古怪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主上不可能因为黄白之物就随意将就。真要看重,卖官鬻爵才是来钱最快的路子。你看她开了这口子?”
卖官鬻爵不是个好词儿,但不代表它没有积极一面。通过售卖没有实权的官职爵位能在短期聚集大量金钱,用以练兵以及各地建设。
这笔钱光靠收税还不知要收多少年。
除此之外,有资历能力的人也更容易脱颖而出,毕竟没点儿真本事和丰厚家底,也掏不起钱卖官鬻爵不是?事实上,户部财政最穷的时候,也有朝臣试探开这个口子的。
甚至连祈善等人都动摇过。
只是售卖虚衔便可解决燃眉之急。
只要盯着,不给他们贪污腐败的机会,干这一票就收手,也算是两全其美。主上的答复是不行,并且主动削减了王庭本就不多的开支,决心可见一斑,朝臣便不再提了。
【我何尝不知每个国家都这么干过,也能借此收敛私人手中冗余的钱财,还能解决燃眉之急,我做了也不会有人抨击。但此举涉及到底线,一旦这次靠它快速敛财,度过了难关,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下下下次呢?治理一个偌大国家,不可能一路顺遂,总有意外导致国库吃紧,也许是天灾,也许是人祸……】
【我不可能次次取巧!】
【也不能给自己上瘾的机会。】
沈棠诚恳道:【不要试探人性,不仅是他人的人性,还有自身的人性。这次因为财政压力低头,我有什么底气保证下一次不会?】
顾池不认为即墨秋的钱能动摇她的原则。
“你以为我只是说他的家底?一言不合奉上一族千年积累,这都不是视金钱如粪土能做到的。付出这么多,总有所求吧?偏偏这些年,不管主上对他如何,他都能甘之如饴,沉得住气。也就正房夫人能有这份胸襟了。”
这种极品恋爱脑,只在话本才有。
顾池:“……”
即墨秋是正房正妻,自己是什么?
白素挑眉道:“算妾?”
她也知道顾池口中混不吝的“三妻四妾”之争,时不时拿这个刺激他——论时间,她白素也不比他顾望潮晚几天,而且康国法律只有一夫一妻多妾,过个一二十年,女子修炼资源能赶上来,估计这个妾还要再改一改呢。
顾池破防:“不许提这个字!”
内心将即墨秋狠狠盖上特别注意的戳!
白素提剑,飘然而去:“我修炼去了。”
留下顾池一人继续搁那儿破防。
不过两天功夫,斥候查到西南盟军先锋已经先一步抵达,主力分兵呈包围姿态将沈棠围困住,双方大有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架势。这时候,沈棠这边反而淡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