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继续进攻下一个。
西南诸国盟军肯定会来,眼下要紧的是提前部署给他们一个惊喜。若非如此,沈棠哪有功夫见这些俘虏?幸好不是所有俘虏都这么可恨,也有会见风使舵的,见到故国大势已去,为了保命果断投了沈棠的“聪明人”。有了他们的配合,布置起来方便许多。
只是——
当他们中的人提及用国玺修补国境屏障的时候,沈棠两手一摊:“国玺啊?国玺那玩意儿我已经丢了,揣着它跟揣着一个定位器有什么区别?国境屏障没有就没有吧。”
归降的几个旧臣白了脸。
“丢、丢了?”
他们很想问丢哪儿了,捡来得及吗?
沈棠随口道:“随便丢了个臭水沟。”
话里话外就是不肯说国玺下落。
国玺被丢的消息让归降几人悔青肠子,早知道姓沈的如此不靠谱,他们投降之前就多想想了,也不会这么快就做了决定。没国玺辅助,沈棠这支兵马在异地作战,不啻于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如何挡得住盟军精锐之师?
也有人根本不信沈棠鬼话。
私下低声呵斥:“她的鬼话也信?”
谁会将国玺随便丢臭水沟啊!
“恐怕是在试探吾等……”
他的猜测对了一半。
沈棠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哪里会费精力试探?丢臭水沟确实是假的,真正的国玺被她私下挪给了崔孝。国玺在崔孝手中,才能完美隐匿行踪。这枚国玺留着还有大用。
崔孝跟她碰头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
西南大陆的混乱,这才刚开始。
秦礼一个人便能抵得上最精锐的斥候大军,西南盟军进入他文士之道范围的时候,沈棠便收到了消息。她掐指算时间,感慨:“他们这是多着急啊,比预期还早一天!”
不快点赶回来也不行。
谁都怕老家被沈棠发疯掘了。
沈棠道:“走,去会会所谓屠龙者!”
秦礼还给沈棠带来一个好消息。
“钱将军那边佯装首战不利,诱敌放松警惕,随后大获全胜。”这也是开战以来,正面战场首次大胜,秦礼隐去钱邕上奏时提到的敌人伤亡数据,道,“是个好兆头。”
沈棠最后磨了两下刀子。
“确实是好兆头。主战场又在敌人地盘,可以放开手脚!”她还是抠门的,舍不得主战场在自己家,她刻意率兵绕敌后,引诱对方主力也有这方面考虑。这么大规模的兵力交锋,完全能改变战场地形,也意味着此前数年基建心血功亏一篑,一切要从头来。
沈棠刚走两步,问:“敌人死伤如何?”
秦礼知道瞒不过去,内心也替钱邕捏一把冷汗:“歼敌七成,河水为之断流……”
沈棠脚步停下:“七成?”
之前说过,战损达到两成左右,除了意志坚定的精锐之师,士气基本都崩溃了,战力开始溃缩,战争天平由此开始倾斜。钱邕歼敌七成,这个比例明显有猫腻。因为沈棠不喜滥杀。以钱邕那个圆滑奸诈性格,肯定不会往高了虚报,即便续报也是往低了说。
“有内情?”
秦礼道:“出了内奸,险些坏事。”
沈棠:“……”
秦礼叹气:“毕竟季寿在。”
沈棠:“……”
别看秦礼这会儿说得轻描淡写,真正情况远比它惊险。钱邕立下军令状,心中却没有半点儿紧张。神不知鬼不觉,开闸放水,绝对能将敌人冲得溃不成军。回头让自己人坐船,拿着鱼叉将这些落水狗一条一条叉上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是他忘了,也有句老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开闸放水那一夜,钱邕率兵严阵以待,只待敌人营帐被水淹,便能出手进攻。
这份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
帐外传来一阵喧闹。
钱邕刚全副武装完毕:“何事喧闹?”
帐外传来急促声:“将军——”
钱邕就看到宁燕……啊不,宁燕的化身之一,面色阴沉过来,后边儿还押着一人。
“这是怎么了?”
押着的人浑身浴血,腹部血流不止。
钱邕一看位置忍不住头皮发麻,再看“宁燕”手中沾血的剑,不难猜测是谁下手。
“此人犯了何事?”
值得她用剑摧毁对方丹府?
这种粗暴手段,天大仇恨也不过如此。
“此人篡改开闸时辰与水量,又与人里应外合,准备趁开闸之际,设下爆炸。所幸发现够早,才能挽回损失。否则的话,今日就不是敌人下水当鱼,是咱们被水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