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为幸灾乐祸:“将军玩忽职守被发现了。”
擅离职守,这可是要上军棍的。
“大哥不说二哥,螺蛳不笑蚌壳。”
戚苍要是被上军棍了,她就能逃脱惩戒了?彼此彼此,要脱裤子打屁股就一起打。
反正他一定会将她咬出来的。
他冲那名武卒道:“边走边说。”
还未进主帐,戚苍便发现气氛有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之气,剑拔弩张。他心下挑眉,猜测这帮人是不是还没打到康国王都脚下就开始内斗了,面上却没流露出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色,只是抱拳告罪。戚国国主并未惩罚戚苍,仅眼神示意他先到一边。
这不是摆给他的鸿门宴?
戚苍顿时来了精神。
沈棠则注意到在场有几人披麻戴孝,神色悲戚,为首一人更是面如土色,随时都能昏厥过去的模样。这个架势摆出来,她基本猜到怎么回事了,也站到戚苍身边看好戏。
这确实是一出好戏。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收到国境屏障被击碎,国玺被吸收的噩耗。这意味着他们国家已经沦陷,彻底宣告亡国。几人第一反应便是有小人趁着他们参加屠龙局,国内兵力空虚,偷袭窃国!一瞬间,有偷家嫌疑的嫌疑犯都在脑子过了一遍,仍是不确定是谁。
有能力偷家的,基本都参加了屠龙局。
这究竟是谁干的?
代表国家参加屠龙局的是王太子,他当即提剑质问报信者,双目猩红,涌动的仇恨让他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说!究竟是哪个卑鄙小人,居然敢背弃盟约,暗地伤人?”
不仅灭国,还掘了王陵,尸骨挂城楼。
举止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信使何曾见过王太子如此发怒?
当即就被对方气势逼得双腿发软。
哆哆嗦嗦道:“是,是康、康国……”
王太子差点脑子短路,不可置信再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卑鄙小人是谁?”
信使又悲又惧:“殿下,是康国,敌人打出的、打出的是康国旗帜,是真的……”
王太子:“……”
手中利剑脱手,他虚弱倒退数步。
仍是无法消化这个情报。
不仅这位亡国的王太子无法消化情报,盟军其他成员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各方斥候不是确认康国兵马尽数回防了?沈幼梨哪里来的兵马,在短短一两日攻破灭国?”
各方面都做不到。
“四日前,左军有兵团曾发现几路规模不大的敌人踪迹,出兵追赶,简单交手便将他们击退,行踪难觅。他们或许不是回防,而是化整为零,绕过吾等,赶去偷袭了?”
“荒谬!”
有个年长武将压着声音低呵。
众人:“……”
这个猜测有些荒谬。
荒谬之中又透着几分可信。
化整为零最先要面对的就是粮草供应问题,其次就是被敌人精准蚕食的危险,以及行动过程遇见的种种不确定因素。光是想想便觉得自寻死路,但不是这么搞,康国怎么在他们眼皮底下拉起足以灭国的兵力,闪现到他们后方,给他们盟友来了一记掏心窝?
亡国王太子眼含热泪,希冀看着众人。
若非参会,国内怎会防守无力?
哪怕理智告诉他,以敌人展现出来的进攻效率,即便他将带出来的兵马拉回去,也只是将灭国时间延长一两天,无法从根本改变灭国结果。但,理智归理智,他不接受!
盟军成员纷纷避开他的视线。
直到王太子问出:“唇亡齿寒,若放纵贼子举止,任由康国逞凶,灭国之祸,焉知不会落在诸君头上?尔等也别心存侥幸,觉得贼子断了粮草供应,顶多坚持三五日,弹尽粮绝就会放弃继续进攻,姓沈的都能干出掘人祖坟,将尸骨挂城墙这种天打雷劈的事,你猜她敢不敢纵容兵马烧杀窃掠,就粮于敌?只要放得开,人家不仅能坚持三五日,三五十日都行!试问,三五十日之后,诸君故国能存几个?”
仔细考据康国发家史就会发现一个疑点。
康国兵马打仗很少顾虑粮线供应。
人凑齐了就能开打。
粮食怎么来的?
康国再能种粮食,土地耕种冒烟也很难供上。这意味着,康国大军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军粮来源。有什么军粮比人肉还要廉价丰富?
一路吃,一路打。
人家还真可以不顾粮草问题。
同时想到这层的众人:“……”
坐着开会也躺枪的沈棠:“……”
狗儿子,有胆子将这话再狂吠一遍?
亡国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