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主男宠目光是抑制不住的惊艳。
他见过幼年的侄女,粉雕玉琢确实讨喜,但长大什么模样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家中说起过她相貌出众,当王后都够。可惜当今国主并无磨镜之癖,男宠也不需要让侄女帮自己固宠。侄女有修炼天赋又有相貌,若能入朝,站稳脚跟之后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只是这些话不能明着说出来。
他与侄女好一顿寒暄。
问她家中父母兄弟姊妹过得如何,可有短缺,绕一大圈才将话题拐到正轨,问:“听你父亲说,你对崔氏那个崔侯白一见钟情?”
苗讷毫不脸红地点头:“嗯。”
男宠责怪道:“女儿家也不知害羞。”
苗讷落落大方应道:“侄儿为何要害羞?戚国女儿皆以国主为榜样,敢爱敢恨!敢想敢做!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何必说违心的话?拘泥什么女德女戒?喜欢的人就是要去争取,总不能等老天爷大发善心给分一个。”
男宠心中欢喜,嘴上却道:“胡闹。”
苗讷委屈瘪瘪嘴,也不再顶嘴。
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男宠说教刚开了个头,屏风后传来一道慵懒女声:“说得好,如此才是戚国女儿该有的风范。扭扭捏捏,不争不抢,还不如绞了头发找个庙宇当姑子,六根清净算了。”
苗讷似乎才发现有第三人。
惊慌一瞬,尔后想起这里是临时行宫内院,能在叔父屋子里还这么说的女性,除了国主再无第二人,行礼道:“民女见过主上。”
待女子从屏风转出,满室生辉。
“可有吓到你?”
苗讷摇摇头:“主上天姿国色,民女见了只觉自惭形秽,惊叹都来不及,怎会生惧?”
没人不会喜欢甜言蜜语,更不会拒绝旁人夸奖自己的相貌,这一点连国主也不能免俗。国主本身就对男宠这个侄女感兴趣,亲自见了才发现这是一份惊喜,这孩子的性格对自己的胃口:“你刚才说,戚国女子就该敢爱敢恨,敢想敢做?还要以孤为榜样?”
苗讷点头道:“民女字字属实。”
国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苗讷睁着那双谁都抗拒不了的美眸,一字一句,真诚道:“其他的大道理,民女是不懂的,只知道若无国主,多少戚国女儿要被埋没后院,一生困在方寸之地。远的不说,只说近的,民女也是受国主恩泽才有今日。”
国主怔愣了一瞬,尔后失笑。
尽管苗讷说得不是很正确,但确实取悦她了,连带着跟梅梦那点儿摩擦生出的忧虑也散了不少。她冲苗讷招手,示意坐近点:“崔氏是世家大族,崔侯白更是崔氏下任当家……”
苗讷露出少女特有的忐忑忧心。
“主上的意思是,民女不该奢想吗?”
国主道:“你的出身跟他的出身确实差得有些大,崔氏又看重门第,怕是不易。”
苗讷有些气馁,但很快又眼神坚定下来。
国主打趣她:“还不肯死心?”
苗讷道:“崔氏再怎么厉害也越不过一国之主,倘若主上赐婚,莫说民女这个出身了,即便真出身市井,照样能进得了崔氏大门!”
天大地大,世家也大不过国主。
虽是童言无忌,但也让国主愉悦。
“孤凭什么替你赐婚?”
苗讷:“凭民女对主上忠心可昭日月!若能建功立业,自然能匹配他崔家大郎!”
男宠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生怕国主当场变脸将侄女拖下去杀了。
不过,他害怕的场景并未发生。
国主只是打量少女良久,似乎要透过这双坚毅黑眸,看到她的真心。就在气氛陷入僵局之时,国主轻捏了苗讷脸颊,眼神似乎在追忆什么东西:“虽有雄心壮志,但也要有足以匹配的能力,不然就是徒增笑柄,可懂?”
“民女谨记教诲。”
国主将苗讷留在身边当个女官。
说是女官,其实没什么品秩。
但在国主身边,还怕没有上位机会?
此事还让男宠也尝到了好处,偶尔会去男宠屋内坐坐,或者传他到身边伺候,让其他男宠看红了眼睛,明里暗里少不了拈酸吃醋,鄙视他为了争宠不择手段。国主都已经有身孕了,居然还绞尽脑汁霸着人不放,狐媚子!
对此,男宠一点儿不担心。
倘若自己是女子,而国主是男子,宠妾一有身孕就无法阻拦男人继续寻花觅柳,也要防着其他人暗算自己的肚子,但他是男子,而国主是女子啊。给这些男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谋害国主腹中的胎儿,除非想九族一起陪葬。仗着这点优势,他不仅要争宠还要往死里争宠,以生父关心孩子的名义对国主嘘寒问暖,充分利用对方作为人母的柔软天性。
国主不仅会更爱腹中胎儿,连带着还会看重帮忙播撒种子的自己,简直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