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又听话,不可能,也不会背叛康国,更不会当叛国贼。要是做实了,全家都要葬送!
方衍一个眼刀甩在守将身上。
“我当他们遭遇什么不测还是被暗算,合着是被一纸调令调走了,你不知此事?”
守将这会儿也是懵的。
他们顺着这条线索发现一份还未完全燃烧殆尽的调令残片,上面盖着各级印章,其中便有守将私印。这种私印是用武胆虎符才能留下来的,再加上下级印章,便是调令!
这些人不听令离开就是违抗军令。
守将没想到这事儿转一圈能砸自己身上。
印章还是他本人看到都迷糊的程度。
他的手都在哆嗦:“这、这不可能啊。”
自己的武胆虎符旁人接触不到。
而他自己有没有背叛,他会不知道?
“军师!军师!您一定要相信末将啊,末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这是有人栽赃嫁祸给末将!末将这条命都是先主救的,上南父老乡亲给的,末将怎会干出猪狗不如的事情?”
守将心神不守,脑袋仿佛被人用锤子打成了浆糊,抓着方衍的袖子希望他相信。
自己真是清白的啊。
方衍心里也清楚他多半是无辜的。
上面这些印章的主人,除了守将还有另外两人被喊过来问话也是一脸懵逼,全无被戳穿诡计的心虚。这意味着有人算计上南,利用足以以假乱真的手段,伪造了军令,调走了上南守备。对方还特地挑在高国攻打的前夕,不是高国的手笔,还能是谁的杰作?
方衍要是处置了这些人,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中了敌人的下怀。越是如此越要稳住局势,不能内乱。方衍道:“当务之急是将失踪的人找回来,找不回来……”
方衍对此不抱希望。
自己若是敌人,上策是收编,收编不成再杀人。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对家。
方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似乎连上天也要附合他的看法。
原先寂静的天幕有雷声炸响。
声音响亮到地面都有些许感应。
第一声响起的时候,众人并未反应过来,直到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有武卒奔跑着过来报信:“报——将军,外头不好了!”
天象有异,妖孽作祟。
上南郡上空正有无数黑色雷云汇集。
这根本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
方衍等人顾不上折冲府兵丁被调走的事儿,意识到这是敌人出手的前兆,当即奔赴前方。上南郡各地犹如热油滴入沸水,四溅炸锅,庶民奔逃归家,在愈发厚重可怖的雷云之下瑟瑟发抖。行人惊慌失措,街上只剩一片狼藉,有人口中高呼“敌人打来了”。
各地乱成了一锅粥。
有些人夹杂其中显得格外显目。
他们不仅不逃,不惧人群踩踏和冲撞,反而仰头看着天幕雷云,双膝跪地,双目盈满热泪,口中虔诚呢喃,叩拜什么。这种人不是一个两个!上南郡各地都能看到他们!
“是老天爷发怒!”
“苍天啊,请睁眼看看吧!”
这些人还有行为疯癫的,挣脱开同伴阻拦,双手猛地撕开衣襟,袒胸露怀跑出去,五官随宣泄咆哮而狰狞扭曲:“都来啊——”
天幕之上酝酿的雷云仿佛要回应他的话。
轰得一声,直直劈打下来。
径直打在城外升起的屏障之上。
屏障漾开一圈圈涟漪,迅速归于平静。
雷声在头顶百丈距离炸开,那声音几乎能将人耳朵震聋。城内各家纷纷变脸,这个阵势足以证明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殊不知,方衍等人奔赴前线还未看到敌人的影子呢。
敌人没影子。
但头顶的雷云不是假的。
雷云蔽日,大地归于黑暗。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会儿三更天了。
方衍下令全军戒备:“斥候可有回禀?”
“还未有消息。”
斥候也查探不到敌人踪迹。
方衍不仅没有放松,心情沉重三分。
敌人还未出场就弄出这么大阵势,一点儿不怕打草惊蛇,可见是对实力极有信心。他看着头顶的雷云,记忆仿佛一下子被拉回那一日,身体不受控制地细颤。他咬紧牙!
“再探再报!”
斥候自然是查探不到的。
敌人主力跟他们尚有一定距离。
少女原先还以为贺述要在这里休整一下人手,再一鼓作气发动突袭,孰料他就没动作了。不多时,贺述身边的五等大夫过来将他们三人领走去见贺述:“家长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