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一时酒香四溢。
梅梦轻嗅两下,眼睛一亮。
“好酒!这居然是最正宗的灵酿!”
“灵酿?”
梅梦迫不及待尝了一口,不多会儿,两团浅淡粉晕浮现,将她衬得风情无限。崔徽都没喝酒,光是看着梅梦这张脸就有了醉意。
“灵酿是康国特产,极难买到。”
黑市能买到的灵酿基本掺了水。
哪怕是梅梦也没喝过几次正宗的。
其他地方早就被炒得千金难求。
崔徽想到后厨随意堆放的十来个积灰酒坛,对梅梦说的“极难买到”持怀疑态度。
不多会儿,梅梦一人就干了两坛酒。
双眸盈满了朦胧水雾,整个人姿态慵懒随意,似乎连发丝都透着妩媚勾人。崔徽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梅梦将不知何时滑下肩头的衣襟往拉了拉,笑容透着几分娇憨。
“夫人在看什么?”
“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崔徽吞咽口水,“女君白日便是天下少有的绝色,如今再看,便是我这女子也心动。”
梅梦被她直白夸奖逗笑,她带着笑意凑近崔徽,吐出清淡酒气:“早知夫人如此有趣,该早早与您结交,或许能为闺中密友。”
崔徽道:“现在也不迟。”
梅梦欣喜赞同:“夫人所言甚是。”
没有掺水的灵酿很容易醉人,梅梦又不舍得用文气化解酒意,三四坛过后,她已经半醉,醉眼迷蒙。崔徽作为普通人醉得更快。
脑子昏沉着抵在梅梦肩头。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崔徽连自己什么时候睡下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梅梦手背抵着额头,手肘支着桌案,闭眼睡得深沉,睡颜恬静。自己则枕在对方小腿,将她裙摆压出了明显褶皱。
屋内酒气淡了很多。
崔徽爬起来,揉着宿醉后涨疼的太阳穴。
窗外日光倾泻入内,留下一线。
崔徽见状,恨不得臭骂祈元良不靠谱。
殊不知,祈善早就到了。
在天亮前半个时辰抵达的。
崔徽没醒,梅梦装睡,他又不能闯进去。
随着一声吱呀响起,门打开了。
祈善看到宿醉还没完全清醒的崔徽,不忍直视。崔徽看脸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变,作为普通人碰梅梦,也不知吐露了多少话。
咬牙低声道:“呵呵,你可算来了。”
祈善视线越过崔徽,落向她身后的女人。
颔首打招呼:“梅女君,许久不见。”
梅梦将松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一边努力忽视暗中灼热到几乎能将人烧穿的视线,一边维持着慵懒随性笑容:“嗯,祈君晨安。”
祈善脸的笑容都要绷不住了。
他想过几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梅梦会主动暴露行踪,一来就找崔徽。她这个姿态显然没有敌意,自己也不能来就兴师问罪。
“女君这是何意?这是在等在下?”
梅梦:“不然呢?祈君不由分说杀了我两个得力家仆,还不许我登门问个清楚?”
开口便是倒打一耙。
干脆承认眼线和接头家都是自己的人。
祈善闻言都要气笑了。
贼喊捉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天下少有。
他直接摊开了讲:“梅女君莫说笑,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仆都不是康国子民,我国眼下与北漠、高国开战,与西北诸国关系也紧张。女君贸然到访,不该小心谨慎吗?”
梅梦眼睛也不眨地痛快认错:“这倒是我思虑不周。以祈君的为人,也确实不会错杀无辜。此次误会,给你们增添麻烦了。”
她承认太快以至于祈善差点反应不过来。
祈善:“梅女君来康国,所为何事?”
梅梦道:“祭祖。”
祈善:“……”
这个理由倒是无懈可击。
梅梦祖籍就在康国四宝郡,人家虽然出去了,但根还在康国,定时回来祭祖也合情合理。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梅梦的借口。
祈善冷笑:“祭祖犯得着这般阵仗?”
要是没小动作,他会杀了她的人?
小动作超出底线,自然会招致杀身之祸。
“祈君敌意何必这般大呢?”她含笑看着祈善,声音仍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又似情人呢喃,句子尾调还带着醉人酒意,仿佛有根羽毛在轻轻挠着心脏,见祈善不假辞色,梅梦只得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是出来游历找寻突破机缘的。似我这般天姿国色,便是沾了血的肉,什么豺狼虎豹嗅到了不想咬两口?为求自保,身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