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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野人大喝声:“快,回营!”
一众野人也听到落拓文士的话。
纷纷跟着野人往一处狂奔。
刚离开密林范围,看到一条山道,抓着落拓文士的野人口中一声嘹亮哨声,一匹英俊战马由虚化实,加速赶上野人。野人腾空一跃翻上马背,动作粗鲁却不忘维持落拓文士的心脉,嘴上道:“喂,你争气别死!”
落拓文士被剧烈的颠簸震得要翻白眼。
野人实力不弱,武气战马也非凡品,没马铠负重情况下全力加速冲刺,迎面而来的劲风将落拓文士耳朵打得生疼,耳膜鼓噪——什么叫争气别死?这是争气就能不死的?
其他野人紧跟而上。
就在落拓文士以为自己五脏六腑要被颠得吐出来的时候,视线范围看到一座大营的轮廓,营中旌旗招展。野人一行人御马飞驰入营,一路上竟无人阻拦,行事十分嚣张。
野人一路跑到后勤伤兵营。
抓着落拓文士下马。
“快,来人看看他能不能救!”
听到动静的医师上前查看。
野人不客气道:“这个情况危急,不能练手,让杏林医士过来,务必要救活了!”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
落拓文士躺在伤兵营的病床上望着帐顶。
耳畔传来野人跟杏林医士的交谈。
“吕将军上哪儿刨来这么具尸体?呦呵,半只脚都被阎王爷拽走了,您可真能为难人的。”杏林医士嘴上抱怨,行动却非常干脆利落,落拓文士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群体,当对方往自己经脉灌注一股生机旺盛的气息,他便知道自己有救了。经脉内的毒素碰到它,犹如老鼠见猫,被逼得抱头鼠窜,连连败退。
最后退无可退,全部汇聚右臂。
有个医师上前往他胳膊划了一刀。
随着有毒的血从伤口流出,乌黑的右臂慢慢恢复正常肤色,只是失血太多,加上落拓文士获救后松开心弦,闭眼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落拓文士睁眼便看到野人兄弟。
此时的野人换下了滑稽的兽皮装束,一袭利落劲装,看着有些威严。野人第一时间察觉他苏醒,一边让人去喊医师过来,一边厉色盘问:“你是谁,跟秦少师是什么关系?”
文士知道秦少师便是秦礼。
他道:“在下是他故交。”
野人没想到自己兵荒马乱救回来的人,只给了这么一句回答,心中满是不快,道:“你是秦少师的故交?他的故交多了去,找他有什么事?最好老实回答,若你有半个字捏造,本将军就让你这些话变成真的遗言!”
落拓文士看着野人眼神不信任。
野人起身:“你要真是秦少师的故交,那你肯定认识一个姓赵的将军,我喊他来,你要是这样还藏着掖着,老子拧了你头!”
结果,来的人不是赵奉。
而是一个落拓文士没什么印象的文士。
那名文士的表情也有些臭。
野人讪讪道:“赵大将军暂时找不到。”
扑空的他没注意到崔孝在路径上,险些将人撞飞了,待回过神发现是崔孝,后知后觉想起来崔孝也是秦少师故交,便拉过来凑数。崔孝揉着肩头,压下不断冒出的火。
野人问:“你们认识不认识?”
崔孝颔首:“认识。”
落拓文士摇头:“没印象。”
崔孝的脸色刷得黑成锅底灰,从后槽牙挤出一句话:“在下崔善孝,你不认识?”
落拓文士陷入了沉默。
从他视线一再往崔孝脸上瞥的动静来看,他似乎在努力将“崔善孝”和眼前的脸对上号,三分迷茫三分恍然三分尴尬和一分社死,试图挽尊:“你是善孝?今儿怎不带扇子了?”
崔孝:“……”
野人也知道崔孝的毛病。
宽慰道:“这证明军师实力更精进了。”
也被人忽略更彻底了。
崔孝深吸一口气,不跟刚从阎王殿回来的人计较:“你怎混成这模样了?听吕将军说,发现你的时候,你差点儿被人斩首。”
落拓文士道:“一言难尽。”
野人将军狠狠瞪他一眼。
不过落拓文士这次没有隐瞒:“高国国主吴贤膝下一双嫡子,前不久双双自尽。”
崔孝手一顿:“你干的?”
落拓文士:“我只想搞一个。”
将人仅有的两个嫡子都搞死了不地道,而且他也是付出真心帮扶大公子的,这孩子天赋没人看得上,但性格很好,也知恩图报,算是不错的主君。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崔孝:“你败露被吴昭德发现了?”
落拓文士摇头:“吴昭德怕是这一局里面最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