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找上老鸨点头牌。
老鸨道:“咱这里的头牌非常人。”
“怎么个非常人?”
老鸨笑道:“见她,要钱。”
沈棠点点头:“钱,我有。”
有,但不多。
省吃俭用四五年,终于还清上次荀贞欠下的巨额贷款。纵使无债一身轻,但她也不敢松懈。日后打仗的机会多,少不了荀贞氪金。他大发神威,沈棠就要花去真金白银。
她如今在努力攒钱。
老鸨手中捻着颜色艳俗的帕子,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光有钱,还不够。”
沈棠疑惑:“还需要什么?”
老鸨看了一眼沈棠带过来的几个男人,眼神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女君有所不知,您想要求的门路,有个规矩——你要带着足够的钱,你还要跟咱们的头牌春宵一度。”
沈棠:“……”
褚曜几人:“……”
沈棠压下狂跳的眉头:“我是女人。”
老鸨道:“咱们这艘花船,以前也接待女客的,尊驾不懂没事儿,咱的花娘懂。”
“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
老鸨笑道:“自然是为上一条船,栓一条绳,女君既然是过来寻门路,也该知道这事儿不可对外宣扬,要个‘投名状’。”
所谓“投名状”就是“自污”了。
留个不大不小的把柄。
也算是一种考验。
通过考验,跨过门槛,大家伙都放心。
沈棠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往老鸨手中塞钱:“实不相瞒,我这男人刚死没俩月。他尸骨未寒,我就跟花娘……实在不妥。”
老鸨惊愕:“女君丧夫了?”
她知道外界当下很流行“寡妇妆”,特别是王都凤雒,但那些人都不是真寡妇。花船之上还有花娘也做这种装扮,却是为了情趣。
万万没想到,今日碰见一个真寡妇。
沈棠睁着一双无辜又湿漉漉的杏眸:“所以……还请通融通融,钱不是无问题。”
老鸨仔细盯着沈棠模样。
手中掂量着沈棠塞过来的银子分量。
权衡一番,道:“老身只能帮你带个话,但是成不成,这就要看那边怎么回了。”
“多谢!”
老鸨看着她带来的几人。
内心对沈棠丈夫新丧的说辞不是很信。
出言试探:“其实,这几位也行的。”
褚曜开口道:“不行。”
老鸨提高警惕:“为何?”
褚曜道:“有疾。”
其他同僚心下大惊:“!!!”
老鸨:“……”
一群人中间,她最中意褚曜,听到褚曜开口说“有疾”,瞬间黑了脸,腰一扭,迈着步子上了花船二楼,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口中还愤愤咬牙咒骂:“看着人模人样,却是中看不中用的,还有疾,实在晦气……”
过了一会儿,老鸨下来。
态度明显冷淡许多。
“上去吧,今儿运气好。”
沈棠等人被引到花船三楼雅间。
雅间陈设精致淡雅,空气中飘着檀香。
那花魁抬手拨开珍珠帘幕,露出真容。
“不知,女君要借多少本金?”
沈棠反问:“借多少可保生意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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