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步错,步步错。
至于即墨昱为何能成为大祭司?自然是族中辛苦培养的备选都死在那次风波,加之前任大祭司即墨兴要养伤,他莫名中选。
老者面色讪讪:“先主当时没提。”
即墨昱神色冷漠:“他不顾阻拦执意要叛出族地,母亲便跟他断绝关系了。”
老者不爽先主被即墨昱批判。
忍不住回嘴:“你不也叛了?”
即墨昱:“是啊,但因为他,我离开族地的时候,连个来阻拦的血亲都没……”
老者:“……”
他决定在到达地宫之前不说话。
即墨昱还想吩咐即墨秋几句遗言,但他左思右想,该说的话早就重复过了无数遍,叹息着不再开口。即墨秋是被神眷顾的人,神会庇护他,他注定不会孤单坎坷的。
地宫这条路很长,但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即墨昱很久没有走这么长的路了,即使有人搀扶着,仍是喘气不止。他抬头看着地道尽头那扇紧紧闭合的大门,大门足有三丈高,两丈宽,材质似铁非铁、似铜非铜,大门左右两边各有圆环,门上有人影浮雕。
即墨昱立在门前,抬头看着人影。
不多时,热泪盈满眼眶,簌簌落下。
旁人也不去打搅他。
林四叔看到方衍在抚摸墙壁。
低声问道:“怎么了?”
方衍道:“摸着像是树木纹理……”
他早就发现这条地道的古怪之处了。
寻常地道墙面皆是砖石,这条地道更像是空心的木头,只是轻轻敲打,发出来的声响却神似玉石。如此奇异的建筑,还是头一次看到。林四叔这边还未开口呢,便听即墨昱抬手抚着巨门,轻声道:“就是树。”
“什么?”
即墨昱语出惊人:“这条地道,这个地宫,乃至这座山,其实就是一棵树。”
方衍诧异:“居然没腐烂?”
即墨昱这边没回答。
他只是在老者不耐烦的视线下,扭头问道:“少白,你知道门上这人是谁吗?”
即墨秋摇摇头:“不知道。”
门上的人影浮雕是背影,没有正脸。
即墨昱感慨地道:“她是我母亲。”
“老师的母亲?”
即墨昱道:“是啊,我的阿娘。”
方衍几人却是唏嘘连连。
照眼前的情形,即墨昱是很难活着走出地宫了,兜兜转转,母子俩阔别百年,在一个地方长眠。如此缘分,叫人悲戚怜悯。
饶是老者也目露一瞬诧异。
他还真不知道化身这座山的大祭司,居然是即墨昱和先主的生母,一时也动容。
只是,这情绪很快就被暴怒取代。
即墨昱收拾好情绪,冲着大门行了一个很陌生的礼仪:“晚辈即墨昱,求见族中先贤即墨霜,恳请先贤英灵现身一见。”
话音落下,门上浮雕活了过来。
缓慢转过身,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庞,她的眉眼满是悲悯,启唇:“何事?”
即墨昱目光怀念地看着此人。
嘴上不忘正事:“请先贤降下封印。”
老者一听“封印”二字就反应过来,虎目怒睁:“不对,怎么会是降下封印?”
抬手欲抓即墨昱肩膀。
门上人影浮雕动手比他快。
瞬间与体内磅礴武气失去联系,双足被脚下土地牢牢吸附,而他探出去的手被即墨秋抓住,竟是动弹不得:“即墨昱——”
蓦地,他的内心有一瞬心慌。
即墨昱转向他,拐杖点了点地,巨型人影浮雕目光透着点儿慈爱,老者气笑了。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以为这种禁锢能禁锢本侯多久?”老者双眸迸发着杀意。
即墨昱:“至多三十息。”
老者阴仄道:“你也知道!”
即墨昱却冲他露出灿烂笑容,褶皱随之聚拢:“别说三十息,三息也够用了。”
跟着,抬手剑指抵在他的眉心。
对即墨秋道:“徒儿,为师临终前,送你一份大礼,从此之后,再不受束缚!”
借花献佛】!
老者惊愕发现自己不仅浑身动弹不得,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可偏偏,他的身体动了:“为师在这里,徒儿,来!”
老者看到自己抬手挥袖。
原先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
露出本该封印无数蛊虫的地宫大殿。
结果,大殿内部空无一物。
唯有中央一个高高耸立的古怪祭坛。
老者咆哮:“你做什么?即墨昱?”
目眦欲裂,一时没意识到地宫的问题。
即墨昱没回应,只是招呼即墨秋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