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额头汗水,勉强说服了自己。他刚拿起桌上第二封信函打开,寥嘉声音从厅外传来:“元良,方才听说前线战报送过来了,是不是……”
寥嘉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黑底黄字的信函上。
祈善也抬头看他,意识到自己手中捧着什么,着急要将信函收起,却被寥嘉大步流星上前一把夺走。寥嘉看看信函再看看祈善:“祈元良,你何时……跟它有牵扯?”
祈善干脆摆烂承认:“一直有。”
说着将信函扯了回来。
寥嘉压低声音问:“主公知道吗?”
祈善莫名:“主公为何要知道?”
寥嘉被他理所当然的反问弄得语塞,在他耳畔吐息:“寻常人不知众神会本质……我不信你祈元良会不知!你是内应?”
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
在祈善看不到的角度,寥嘉萌生杀意。
祈善一把推开他:“说什么浑话?”
寥嘉道:“你敢说你不是?”
祈善扭过头:“我当然不是。”
寥嘉气得手指戳着信函右下角的图桉——众神会的信函有好几个等级,普通招揽信,表面仅有“众神会”三字;给社员的,右下角会有图桉,图桉从简单到复杂。
最低一级是一个类似“大”的图桉,上面一横向上弯曲成半圆,上一级是两个“大”,一个“大”的撇和另一个“大”的捺构成一个不闭合的○,再高一级是三个“大”,构成三个不闭合的○。最高一级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最外部画黑色的○。
“祈元良,你当我是瞎子?”
祈元良这封信函就差最后一个○!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厮在众神会的地位仅次于西北大陆主负责人,仅有的几个副手之一!
他想掐死祈善的心都有了。
祈善循着他手指看去,又问:“这又如何?你仅凭这个图桉,这封信函,就敢笃定我是众神会的人,过来控制主公成为傀儡?寥少美,你脑子清楚一些,我跟随主公的时候她就她自己,我能图她什么?图她将我的仇家一个个搜集起来,天天祸害我吗?”
他就算脑子有病也不能是这么个病法。
寥嘉:“……”
祈善当着他的面拆开信封:“众神会每隔几年就会召开地区大会,喏,这是通知我下一次时间地点的。没其他意图……”
他将信纸展开亮在寥嘉面前。
寥嘉啪得将它拍在手下,盯着祈善眼睛,一字一句:“祈元良,你不会不知——主公野心绝不满足西北这一块。西南、中部、东南、东北……这些她通通都想要!”
祈善点点头:“我知道。”
他很满意主公有如此雄心壮志。
着眼天地而非一亩三分地。
寥嘉道:“众神会不可能坐视不管。”
绝对会在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安插人手。
但寥嘉没想到这人会是祈元良,这是褚曜之外,主公最偏心,最不设防的一个!
祈善理所当然地道:“我这不是正盯着?这些年都干到副手了!外人送我‘恶谋’之名,可不得未雨绸缪?众神会一事,待主公回来,我也想找个机会说的。”
论卷,没人能比他更卷!
祈善深知众神会这些年暗搓搓的小动静,到处挑起战火,所以他很清楚,想要完成统一,众神会一定要放眼皮底下盯着。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寥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