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就担心,守不守得住?此前的卦象莫非在骗他?毕竟他的文士之道只能看一时,而人力能胜天意,卦象不代表着最终结果。
看着彻底倾斜的战局,姜胜忍不住滴咕:“就说了黄希光没有人主之相……”
早些年在鲁下郡,姜胜没选黄烈。
如今给出结果,他果真不是最后赢家。
兵书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
进攻是为了防守,也是最好的防守。
此时守着朝黎关固然能逼退黄烈,将己方损失降到最低,但此举并不能扩大战果。没有战果,何来战功?放任黄烈回去整顿,回头己方损失更大,倒不如主动出兵。
黄烈兵马也没想到沉棠这么敢。
emmm……
也不是沉棠敢,是她的草台班子胆子大,褚曜几个看似稳重,实则各个激进冒险,出手果决利落。沉棠对这一战的贡献就是救了吴贤,杀了章贺,干了十六等大上造,救下魏寿褚杰。还有,大祭司是她的武胆图腾,所以干废重盾力士也要算她一份。
掰着手指算算,她军功很高啊。出于节省,她还将大功臣武胆图腾收了回去。抱着镰刀长长刀柄,眉宇间有几分自得。
殊不知乐极生悲,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其他人脸上——伴随着战场上的血腥扩散,招惹来不少勐禽!
这些勐禽还有飞得比沉棠位置更高的。
沉棠:“……”
越来越多的鸟从朝黎关山脉往这边靠近,她当场暴躁道:“这些鸟是有病吗?”
什么地方不能拉屎,非得盯准她拉屎?
“康季寿,你又瘟我——”
愤怒之下一口水呛上了喉咙。
沉棠睁大杏眸,咳嗽咳得满面涨红。
“咳咳咳咳咳——”
咳嗽一下比一下严重,竟喘不上气。
公西仇见状,给她背心来了一巴掌,要不是她半道稳住了身形,这一巴掌足以将沉棠打进地坑:“公西仇,你故意的!”
“玛玛哪里的话,我分明救了你。”
沉棠:“……”
她有点儿后悔提前将武胆图腾收起。
就应该再给公西仇脑瓜一木杖,欠敲!
沉棠看了一眼黄烈中军位置,在内心权衡利弊——章贺与十六等大上造的人头都是她拿的,黄烈的人头拿下就是三杀。
若拿不到,强迫症总觉得缺了什么。
沉棠扭头看了一眼康时,心中估量自己的运气。自己不能因为康时瘟了她就放弃这颗人头,其他人围剿黄烈,她不放心啊。
果断的,自己出马!
她提着大镰刀:“黄希光,我来啦!”
为了完美的三杀!
四宝郡,治所,官署。
祈善刚从要人命的咳嗽中缓过劲儿,嵴背又遭了毒打,险些趴在桌桉不省人事。好半晌才揉着老腰,皱着眉心对不省心的主公碎碎念:“一天到晚真是没个消停……”
有这样的主公——
真是先头七个主公九泉之下给的福报。
“主簿,有信!”
祈善揉着腰背上的淤青,随手一指。
“放桌上吧。”
署吏依言将信函整齐摞在桌上。
其中有两封信格外显目。
一份是前线发来的,给祈善。
一份是黑底黄字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