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棉花,信心十足。
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有几名下人提热水过来,很快就将浴桶灌了个六成,圆木也送来七八根。每一根都有她大腿那么粗!木质坚硬细腻,通体泛白,看不到一个虫眼。
女君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跟着换上干净寝衣,一头长发用两根木快盘在脑后。
她打开随身背着的木箱子。
里面装满各种木匠用具,琳琅满目,尺寸大小不同的凿子、刨子、锯子、尺子、铲子、长线、墨斗……甚至还有一个非常小型精致的刨台。这个木箱重量目测不下百斤!
女卷双手交叉伸个懒腰,指节发出噼里啪啦声音:“争取今晚做完,明儿领赏!”
三下五除二,锯下长度合适的木头。
因为担心旁人抢了自己的饭碗,抢先一步领走赏金,女君没打算精细凋琢,做个大差不差的先交差。她将打磨差不多的木头以榫卯结构拼凑成“门”状,再做出两条直径一模一样的圆木当转轴,两根转轴紧贴,与先前的“门”拼凑成“闩”的大致形状。
两根转轴比木框更长。
两根转轴末端进行加工,做出类似齿轮的结构,其中一根转轴另一端加上把手。
做完这些,女君掏出木盒中的棉花,根据棉花籽大小,调整两根转轴间的距离。
接下来,只要将没有脱棉的棉花放入两根转轴之间,转动转轴把手,两根转轴就会随着齿轮相反运转。又因为转轴之间间隙很小,被卷入的棉花会自动分离棉絮和棉籽。
女君一边使用一边调试。
不一会儿,地上全是棉花籽。
她将棉絮和棉花籽放在两个盒子。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女君不好去敲隔壁的门,便伸着懒腰爬上床榻,将被褥往身上卷一卷,几息功夫便听到她熟睡的轻鼾声。这一睡便睡到阳光顺着窗沿撒进屋内。
女君是在一阵刀光剑影的嗖嗖声中醒来的,她掀开被褥,小心翼翼推开窗户。
那位林郎君正在庭中舞剑。
她看了一会才放下窗户。
待女君穿戴整齐出来,林风正好收剑。
“可是动静太大打扰北女君了?”
女君摇摇头:“没、没有。”
林风领着她去官署食堂吃了一顿朝食,那依次排开的食物看得她眼睛发直,林风道:“想要吃什么就跟厨娘说一声,这里都是免费吃的,不用拘着自己,敞开了。”
女君便每一样都要了一些。
结果——
看着林风端盘上的食物,她滴咕:“文心文士的胃口不比武胆武者小啊……”
林风一人吃的抵得上她一整天食量。
但很快她就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了。
因为户曹官署食堂的食物也太好吃啦!自己以前吃的跟这些相比,完全不是人吃的。女君一心一意只顾着埋头干饭。
良久,她一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嗝——嗝——嗝——”
林风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起身去给她端来一碗热汤,温声道:“喝点压压嗝。”
“林郎君真是大好人!”
她感动地接过,捧着一饮而尽。
用完朝食,林风也该上值了,女君摆摆手道:“你忙你忙,我也有事情要去办。”
她急匆匆跑到后院将小型脱棉机抱在怀中,再马不停蹄跑到官署门口,见到告示牌上的悬赏告示还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它揭了下来。一看有人揭下告示,署吏忙上前,恭敬问:“女君可是要献上农具?”
她笑道:“对!”
署吏看着她怀中简陋的东西,心中滴咕起疑,但并未表现出来,反而领着她去见户曹老大——户曹掾林风。女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层次的大官儿,心中有些忐忑。
待看到人,她傻眼了。
惊叫:“林郎君?你就是户曹掾?”
林风温柔一笑:“嗯,是我。方才听署吏说你揭下官署门口的告示,我还在好奇是哪一位能人异士能解燃眉之急,未曾想是北女君。女君怀中之物,便是你要上交的?”
因为是熟人,北女君紧张一扫而空。
她胸有成竹地道:“对,就是此物。”
同时亮出已经脱离好的棉絮和棉花籽。
“可否劳烦女君亲手演示一下?”
“行,这简单!”
林风抬手,署吏很有眼力劲儿地下去搬来一箱棉花。因为这台脱棉机做得非常玲珑小巧,所以演示的时候,林风和她都只能坐在地上。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棉絮和棉花籽在脱棉机转轴转动之下,非常轻易就分离了。林风越看眼睛越亮,激动得抚掌赞扬。
“女君慧心巧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