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令人耳膜鼓噪发痒的金属摩擦声。
另一头鬣狗张开血盆大口,腥臭扑面。但还未咬中目标就被一道黑影轰得撞开。
原来是摆脱鬣狗的黑豹。
三头鬣狗又聚在一起,中间那只带着明显的伤势,一道血痕从嵴背延伸至腹部,定睛一看还能看到血肉之下的森森白骨。只是随着伤口涌动的武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合拢、恢复。这下子,局势又变回开始状态。乍一看,好似谁都奈何不得谁。
不过——
江老将军看了一会儿。
抚着白须道:“要分出胜负了。”
康时闻言诧异转过头来。
他怎么没有看出端倪?
“谁胜谁负?”
江老将军咋摸着嘴巴:“咱们。”
遗憾地摇摇头道:“要输啊。”
康时惊愕:“……为何如此?”
江老将军瞥了一眼抱着双臂,闭眼假寐的褚杰,说道:“因为武者之意,这玩意儿有跟没有完全是两码事。如果刚才出战的是赵奉,咱们这边的胜算估计能高点。”
十四等右更与十五等少上造之间的差距,可没有十五等少上造和十六等大上造的差距那么悬殊。赵奉的武者之意又比较特殊,越阶挑战的胜算可比底下这一位高点。
仿佛要印证江老将军的话,场上局势眨眼一边倒,郑乔一方武将突然爆发出近乎十六等大上造的气势,噼出的武气光刃顷刻吞没三只鬣狗不说,还将对手压在地上拖行几十丈才停下。冰层厚度被拖去了近半。
冰碴子混合着血,竟有异样美感。
岸边,观战的吴贤猝然瞪大眼睛。
江老将军咂摸了一下。
“真是个狠人啊。”
下手再重一些,吴贤的六骁将就只剩五个了。江老将军由衷盼着吴贤能减员,毕竟敌人弱了,不就相当于自身实力强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那名武将意识到有生命之威,拖着重伤的身体返回阵中。敌人也不肯轻易放过他,出手追击。可战场与江岸太近,他顶多给对方带去一道新伤。
第一场,输了。
联军众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战败武将一脸羞惭:“末将不敌,还请主公降罪。”
吴贤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他没想到会这么轻易输了第一场。
面对一众盟友异样目光,他压下心中的情绪,抬手扶起武将,柔声宽慰对方。
胜负乃兵家常事,谁敢言不败?
输了一次便输了,命在就好。
不过,第二场派谁上?
他们稍微摸清敌将的情报,再派一个能克制的应该能赢,然而他们没有猜到的郑乔的操作。他直接将自家武将喊回去,又重新派了一名完全陌生的武将出来,而且——
江老将军咂咂嘴,羡慕又嫉妒道:“……又是十五等少上造,什么时候这个境界的武胆武者这么不值钱了?咱年轻的时候,十五等少上造可是能横着走的啊……”
褚杰道:“有猫腻。”
江老将军点头应和:“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