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谁啊”
共叔武带着一身臭汗回来。
大老远就瞧见一张肿得发胀的怪脸。
那模样,险些没将他吓一跳。
五官虽然认不出,但那一头发辫却极具特色,共叔武不确定地试探道:“文释?”
徐诠瞥了他一眼将头扭到另一边。
共叔武笑了,上前关八心卦:“跟老哥说说,是谁将你打成这副模样?”
徐诠哼了一声扭过肩。
共叔武佯装警惕:“莫不是敌袭?”
又猜测:“还是哪条漏网之鱼作祟?”
蹲在不远处盯梢的屠荣开口:“都不是,是主公跟文释哥哥切磋,一不留神打得。”
共叔武仿佛才注意到屠荣的存在。
一瞧,又乐了:“你小子怎么也鼻青脸肿的?也是主公打的?看伤口不太像啊”
屠荣脸上的伤势左一块右一快。
肿胀高低起伏不一。
反观徐诠就非常匀称统一了。
连左右眼眶乌青大小都能对称。
屠荣指着徐诠:“我是他打的。”
徐诠终于给了点儿反应,没好气地聚拢眉峰,道:“不是你让我陪你切磋修炼?”
切磋怎么能叫打?
共叔武敏锐嗅到点儿不寻常气息,自家主公的实力他是清楚的,也知道沈棠更擅长兵刃,极少赤手空拳,更别说全往人家脸蛋招呼。这徐诠莫不是哪得罪人了?
“你得罪主公了?”
徐诠本就难看的脸色憋得乌青。
屠荣那小子还幸灾乐祸:“他方才调戏主公,还说主公身段不好,就被主公打了,还让他站在这里吹吹风,反省反省。”
共叔武:“”
一时不知道该说徐诠悍勇无畏,还是找死有一手,调戏人能调戏到自家主公头上。
年纪轻轻就眼瞎了?
徐诠窘迫又羞恼:“我哪儿知道那是主公?离得那么远,主公还一副女子装扮谁知主公还有女装的癖好这能赖我?”
“再说了主公身段确实不好。我还好心提议主公可以找祈主簿改一改,那样装扮才能能天衣无缝,主公非但不领情还打我”说到激动处,徐诠扯到嘴角伤口。
疼得嘶了一口气。
“我也忒冤枉了正常情况下,也想不到那是主公啊。”一番慷慨陈词,又反问共叔武,“要是半步走街上,瞧见主公一袭女装,再加上那张脸,搁你能不认错?”
共叔武淡定地道:“不会认错。”
他不按常理的回答让徐诠一怔。
不信邪地问:“真不认错?”
共叔武笃定地点头。
“可主公有女装癖好”
共叔武忍不住纠正徐诠的错处,免得这愣小子下一次还在同一个坑跌倒:“首先,主公没有女装癖好其次,主公这个年纪的女郎也知美丑,你贸然调戏又说她身段不好不打你打谁?对了,这事儿没传到祈主簿和褚功曹他们耳中吧?不然你可就”
徐诠:“”
徐诠:“???”
徐诠:“!!!”
共叔武看着徐诠瞪得老大的眼睛,好笑地道:“你莫不是一直都不知道?令德、少玄和微恒几个,你都能一眼认出来是男是女。怎么到了主公这里,竟没瞧出?”
徐诠:“”
过了好半晌
他脖子咔咔咔地僵硬扭向屠荣。
这皮小子无辜眨眼,肯定地点头:“主公一直是女郎啊,那张脸都不能认错吧。”
徐文释天天喊师妹“令德妹子”,他还以为对方也知道主公性别了呢,合着不知?
徐诠:“”
这怎么可能知道啊!!!
还未出仕之前,他堂兄隔三差五感慨主公和吴贤“棠棣情深”,又说她如何君子、如何高义、如何高风亮节、如何爱民如子、如何勤政辛苦为了河尹呕心沥血。
他怎么可能去怀疑她的性别?
徐诠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这次真是被堂兄带进沟里了!
堂兄,你究竟知不知道,伱一直想彻夜长谈、抵足而眠的沈君其实是沈娘子啊!
徐诠放空了表情。
看似淡定,实则内心如遭雷劈。
共叔武宽慰地拍他肩膀:“一开始是有点难接受,只要主公是个合格的主公就行。谁也不是奔着男人那什物来的不是?大老爷们儿,谁没有那东西?想开了就好。”
徐诠:“”
共叔武的逻辑真是无懈可击。
徐诠觉得自己要是说一句反对的话,那他就是没有那什物,奔着那什物来的
扯扯嘴角,他道:“我一人静静。”
共叔武点头表示理解,顺手拎走看热闹的屠荣,道:“晚上是大义的饯别宴”
徐诠道:“不会缺席的。”
他站在风中凌乱了会儿,转身钻回营帐,一边运转武气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