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清宵谦虚。
听大家聊天扯淡,许清宵也蛮喜欢的,毕竟通过闲聊可以得知一些信息。
可让自己作诗,怎么作?
问题是,好人缘在这一刻的副作用出现了。
“是啊,是啊,清宵兄一看就是才华横溢,作一首吧。”
“我很看好清宵兄,来来来,清宵兄,莫要谦虚。”
“恩,星河兄作诗的确有名,清宵贤弟既然是同出师门,肯定也不差。”
“清宵贤弟,来吧。”
许多人开口,许清宵之前夸过他们,得来了好人缘,如今这种事情,大家自然要夸回来。
这就是君子之交。
首座上的李鑫有些好奇了,平日里请大家作诗,要么就是你争我斗,要么就是有人念完之后,各自评论哪里哪里不好。
哪里会有这么客气过?
这个许清宵,看来有些来头啊?是个人才,自己竟然不知道,得好好结交一番。
李鑫心中思索,他出生富贵,自幼读书,跟在府君身后,人情世故自然耳目渲染,知晓遇到人才得要结交。
说不定某一天对方飞黄腾达,就是自己的人脉了。
他第一次见许清宵,可众人却对许清宵热情似火,还如此客气,如何不让人觉得这是个人才?
“清宵兄,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听诸位如此夸赞,想来清宵兄作诗极好,可否赏个脸,作诗一首?”
李鑫开口了,主动邀请许清宵即兴作诗。
这一刻,许清宵更加郁闷了。
面对着众人的起哄,再加上东道主都这样开口了,真要推辞,那岂不是打人脸了?
可硬着头皮作诗,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唔那就抄诗吧。
作诗不太会,抄诗许清宵还是会的。
不过许清宵不打算走文抄公这条路线,毕竟当文抄公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有些诗词放前世那是千古名诗。
但你穿越了怎么可能随便抄?
诗要应景应情,你来一句望庐山瀑布,请问庐山是那座山?
这个还能硬扯,可要是一些典故诗词,你怎么硬扯?大家都不理解啊。
所以想要当文抄公,必须要熟知历史,然后进行魔改,不然真硬着头皮背,词好意不同,不到爽点啊。
只是面对众人的期盼,许清宵只能起身叹了口气道。
“我入学不过半载,还在摸索学习,不过诸位让我作诗,愚弟只能献丑一二。”
“不过并非是诗,而是词,是我为一位将军所作,并非即兴。”
许清宵开口,先是贬低自己一番,然后再说出这不是即兴,重点是为别人所作,而不是自己有感而发。
这一番话说出,引来众人更加好奇了。
“为他人所作?谁?”
“当真有些好奇啊。”
“词也可以,诗词诗词,皆一样。”
“为一位将军?有趣,有趣。”
众人满是好奇。
而李鑫稍稍压了压手,示意安静。
宴会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沉默。
许清宵扫了一眼众人,心中依旧是无奈,但既然被逼到这个程度了,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呼!
深呼吸一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下一刻,许清宵开口了。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
许清宵富有感情开口,当词念出,许清宵莫名有些感觉。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许清宵抬头望去,仿佛眼前并非是庭院,而是满目疮痍的战场,又仿佛是一片空阔。
这一刻,众人屏住了呼吸。
许清宵的声音,仿佛有感染力一般,让人莫名沉寂。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
“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低昂的前奏结束之后,许清宵声音攀升,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格外的清脆,也格外的有感染力。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在场所有人莫名感到激昂。
“靖城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许清宵的语气一转,声音既高昂,又充满着悲愤不甘。
靖城的耻辱,尚未洗雪,臣子的愤恨何时才能泯灭。
这一句话,戳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众人攥紧了拳头,仿佛靖城之耻就在眼前一般。
“驾长车,踏破连云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蛮夷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