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
这帮子人都是那官府通缉的凶徒,早就做好了不能回归故里,客死异乡的预备了,却是没想到今儿能来个咸鱼翻身,有机会摇身一变,由匪变做兵,这可是吃公家饭了,如何不让众人兴奋!
于是闻听此言个个脸都现出激动之色来,只有张栋喜过之后,又面色沉了下来,想了想问道,
“夫人,您这话小的可是有些不信……”
说罢看了看众人,
“这朝廷禁海乃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难道锦衣卫便能例外?”
话说别说是锦衣卫了,便是大庆的水师只得那寥寥几艘破船在近海处游走,连近一些的鸡笼都不敢去,更要不说远些的琉球、日本了!
倒不是说大庆水师就当真这般差了,连那些民间的商船都比不得,只是受那禁海的规矩所限,又因着前头三保太监下西洋,被大臣们叱为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之举,后头随着大庆势微,越发没能耐造那出海的大船了,到如今又是严氏父子把持朝政,二人逢迎嘉靖皇帝少麻烦,多搜刮银子的心思,越发因循守旧,不敢越雷池半步。
下头严党行下效,越发不许官府的船去海了,又因着文武相轻,文人把持着朝政,对武人极是鄙夷打压,但凡武人稍有出格,甚或便是老老实实,循规蹈矩,也能被他们挑出错处来,一纸弹劾奏于圣,武将轻则丢官弃爵,重则抄家丢命。
因而武人们别说是出远海打击走私了,便是在近海巡逻,都不想干了!
当然这其中东南沿海地方的势力,更是推波助澜,他们巴不得大庆的水师全废了最好,也好让他们能自由自在的海买卖,那银子能跟海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岸来!
当然,如今大庆的兵备废弛,官兵是甚么德行,那沿海的百姓们是看在眼里的,他们不出来还好些,一出来比那倭寇差的就是一个秃脑门儿了!
这当中的缘由十分复杂,却是大家一起使劲将这东南的局面弄了个如此糜烂,不过大家伙儿都还要在这锅里捞饭吃呢,若是弄得太烂了,将锅都砸了,那就大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因而随着这几年倭寇越来越猖獗,已是严重影响到走私贸易了。于是对于朝廷派下来的平倭总督胡宗宪,东南地方的势力那也是十分支持的,因而才有了戚继光、俞大猷等抗倭名将,他们个人固然勇武出众,又领兵打仗十分能耐,可若是当地百姓不支持,他们必是举步维艰,难有寸功的!
这话是说远了,不过这样的局势不说是东南的官员,便是东南的普通百姓也是知晓一二的,因而张栋才有了这一问,武馨安点头道,
“如今的情势自然是如此的,不过那是旁人,不是锦衣卫……锦衣卫乃是皇帝近卫,我们大都督又与今有自小的情份,旁人做这事儿或许会被人弹劾,但轮到我们大都督头,那些文臣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这话她是哄这帮子没见识的地痞的!
这锦衣卫自太祖时初建,文臣武将们便没一个不想除锦衣卫而后快的,那些直言敢谏,胡说八道不问罪的御史们,更是一天一本折子,没事就骂锦衣卫,至随意抓人,屈打成招,下至倾巢出动,走马长街,惊了百姓的鸡鸭猫狗都要骂一通。
如今又因着陆炳这皇帝的发小做了锦衣卫的头儿,锦衣卫更是鲜衣怒马,飞扬跋扈,确是行事过了些,朝堂之早已是骂声一片了,陆炳每日收到从皇帝那处转过来的弹劾折子,都是用箩筐抬进北镇抚司的,不过都被大都督天冷时烧火取暖了!
这些话武馨安自然不会讲给他们听,不过凭着“锦衣卫”这三字儿的金字招牌,他们倒是真信了武馨安的话,不由个个的脸都露出意动的表情来。
武馨安又道,
“只要大都督点了头,你们便有了官府的庇护,以后在这海便是横着走了……”
顿了顿却是眯着眼儿看向了一只耳,
“不过,若是你们一旦归了朝廷,那以后便不能岸祸害我们大庆的百姓了!”
众人闻言都齐声道,
“以前是小的们不知事,如今即是受了官府管辖,当然不会做那混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