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将沈五的话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徐三闻言恍然,继而又怒道,
“他那兄弟有龌龊心思,关我何事!”
武馨安也是点头,
“正是,这事儿不关你事,所以他才托了我们来,他自己则跑回去教训沈六了!”
徐三闻言一惊,想了想点头道,
“对,这事儿就应当他兄弟之间自家处置”
左右沈六那小身板儿也打不过自家夫君,沈五是吃不了亏的,徐三便放下心来,嘴上还是硬道,
“该两个都该打,管他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都跟我没关系!”
武馨安听了呵呵笑,凑过去小声道
“适才来时裴赫同我讲了,沈五前头那般作派,分明就是吃醋了,他这是心里有你,才会如此!”
这情形外人一看就知,只局内人钻了牛角尖,不明白罢了!
徐三现下自然是明白了,于是咬唇偷笑,心里一阵阵的发甜,面上却是白眼一翻道,
“男人家家怎得气量这般小”
武馨安伸手肘捅了捅她,笑道,
“你要笑便笑,装甚么装!”
徐三与她对视一眼,这才笑了出来,这二人都是心大的,将这事儿讲明白了,徐三也放下了心结,却是当真看起了台上的歌舞来,二人也不去管外头的裴赫正面如寒冰,正拿眼神儿吓退,附近围观自己的路人们。
这里头却见那台上的纨纨姑娘,模样生的好,身段儿也是十分苗条,又四肢修长,身子柔软,舞起来当真是腰如杨柳,婆婆娑娑极是好看。
又有这里乃是京师里最大的青楼,那歌伶的技艺确实高人一筹,唱起曲来那是悠扬婉转,可称得上是绕梁三日。
二人看得是齐声鼓掌叫好,徐三大手一挥,赏银撒下去,姑娘们纷纷前来谢赏,这厢是又吃酒又看舞,闹得差不多了,二人才手拉手出来,徐三对武馨安道,
“这般晚了回去,倒要惊动府里的人,今儿晚上我去你那里,我们睡一处可好?”
“好!”
武馨安笑眯眯道,
“我们许久没有睡在一处了!”
一旁冯云开与蒋裕看了一眼面上能刮下霜来的裴赫,心中暗道,
“哪里来的许久,前头沈五夫人出嫁时,夫人不就去陪了几晚么?”
裴赫早在外头被人看得有些恼火,这下子又听闻今儿晚上要被赶去书房睡,心下便更是不快了,这厢冷着脸护着二人上车,自己骑在马上跟在后头,那身上飕飕外冒的冷气,令得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都一个激灵,左右瞧瞧,
“咦!这大夏日也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道冷风扑面,好不凉爽!”
裴赫正自暗恼间,前头有一辆外饰豪华,十分宽大的六匹拉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裴赫身后的冯云开眼尖,一眼瞧见了忙上前低声道,
“大人,那是小阁老的车架!”
小阁老何人,这京师上下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裴赫在京师几年,虽说一直在北镇抚司深居简出,对此人的名声那也是如雷贯耳。
当下一拨马头,转到马车一侧,再吩咐赶车的王勇,
“让到一旁!”
他这是不想惹麻烦,却不想麻烦偏要惹上他。
两马错过之时,有人撩了车帘往外一看,正正瞧见灯火阑珊处,涌涌人潮中,那端坐马背之上的俊美儿郎,有人立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京师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饶是他自觉见多识广,也是从未见过这样的!
有人也瞧见了裴赫,嘻嘻笑着接话道,
“小阁老,此人前头不久刚成亲,小的还去瞧了一回,啧啧那可真是引得万人空巷呢!”
“是么?”
里头的小阁老严世蕃忙追问道,
“此人是何人?竟是成亲了?”
这样的人物,不好龙阳实在是可惜了!
身旁的人笑道,
“这乃是锦衣卫的裴赫,官职百户一职,听说甚得陆炳器重,前头成亲引多少人去观瞧呢,那时您回分宜祭祖,才未曾得见!”
“哦”
严世蕃挪动肥胖的身子,将头探出车窗去看着裴赫的背影离去,不由啧了啧嘴,
“此子倒真是人间绝色!”
身旁人忙奉承道,
“唯有似这样的人间绝色才配得小阁老的身份!”
严世蕃闻言翻了翻一只独眼,一脚向那人踹去,
“滚!你当老子是傻的么,那是陆炳的人!”
陆炳是甚么人,严世蕃心里清楚,他们父子便是权势滔天,遇上陆炳也要礼让三分!
严世蕃心里明镜似的,陆炳跟他们父子都是皇帝的狗,只陆炳这条狗乃是皇帝家自小养大的,他们父子嘛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