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彤闻言脸上立时脸色涨红,高秀媛见状忙道,
“甚么勾人夫君这样的话,不是官家小姐能说的!”
武馨安冲她一翻白眼,
“周夫人,今儿你约了裴赫见面,却是带着这位魏家小姐,他们二人,男子已婚,女子未嫁,这私下里见面不是偷人挖墙角是甚么,我骂错了么?”
高秀媛尴尬道,
“不过只是朋友之间相聚,又有我这长辈在一旁相陪,哪里说的这般难听!”
武馨安冷笑一声道,
“朋友,魏小姐是我夫君哪门子的朋友?而您又是我夫君那门子的长辈?”
说罢伸手,砰一声拍在了面前的小几上,震得几上的东西茶具俱是一跳,吓得那茶博士一抖手,滚烫的茶水洒到了大腿上,疼得是龇牙咧嘴都不敢叫出声来,悄悄的缩到了一旁,却见得这位裴夫人冲着那二位冷笑连连,
“你们今儿来做甚么,我是一清二楚”
说罢将手一指,指着高秀媛道,
“你是个甚么东西,在我面前摆甚么臭架子,不过就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旧识,就想在这里拉皮条,做老鸨,拉着这姓魏的出来接客了?”
她骂得粗俗,这二人长这般大怎听得如此污言秽语,高秀媛当年在建州倒是听过不少,甚至自己还骂上两句,只如今她早已抛弃过去,重归云端,又自恃身份,如何好与武馨安还嘴,只是气得身子连抖,
“你你你这粗鲁不堪的女人,裴赫怎么会娶了你”
武馨安哈哈一笑道,
“他娶不娶我与你何干”
转头她又手指头一指魏彤骂道,
“也不知武襄侯府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前头在山里黑漆麻乌的草丛里,便往我夫君身边凑,说甚么对我夫君爱慕已久,要以身相许的话!呸哟你这样儿是侯府小姐,分明就是那站街的窑姐!”
魏彤闻言气得也是身子跟着高秀媛一起抖了起来,有心想取那滚烫的茶壶砸武馨安,却是被她早一步洞悉先机,当先提了铜壶,对魏彤冷冷道,
“你若是敢打这个东西的主意,便别怪我把里头的东西泼到你脸上”
说罢将那茶壶在手中晃了晃,
“怎得要不要同我比比谁的手快!”
魏彤见着那冒着白烟的铜壶不由的一缩身子,往后退了退,这才骂道,
“你这乡下丫头,土包子,乡巴佬”
魏彤这性子是在侯府里养得娇横了些,会的东西就是仗势欺人,当真是动嘴皮子的功夫,那是落后了十万八千里,武馨安都懒得跟她们吵,冲着外头叫了一声,
“关妈妈!”
关妈妈应声站了进去,她早在外头听了个满耳,那是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也不知从那个粪坑里钻出来的蛆,跑来恶心我们家大小姐!
“让她们见识见识乡巴佬是如何骂人的!”
关妈妈进来那是双手一叉腰,肚子上的肉立时抖了三抖,一吸气再一吐气便鼓着肚子,开始骂了起来,
“我把你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东西!啊呸还官家的夫人,侯府的小姐,这家里教的,书上学的都进狗肚子里去了?旁的不会尽会抢男人了,怎得缺了男人侍弄痒得难受啊”
关妈妈乃是土生土长的京师人,那一口流利的官话骂起人来十分顺溜,又早年在山里学了不少乡间土话,那骂人的脏话那是滔滔不绝,层出不穷,完全不带重样的。
这倒也罢了,偏她还身形壮硕,中气十足,这么叉腰挺胸骂起人来,这整个茶肆都能听见,那魏彤与高秀媛听了,整个人如中风打摆子一般抖个不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红,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晕厥一般。
武馨安这一手真是狠呀!叫个下人来骂她们,她们若是回嘴那便是自降身份,若是不回嘴也不能就这么任一个下人侮辱呀!
这是她早的准备,要啪啪啪的用力打她们的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