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依旧选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每往前迈出一步,每作出一个选择,便没有办法再选择回到从前。”
赫尔法斯:“那按照这样说来,永生的神灵失去的东西也是最多的。”
魔女打着伞:“神明都曾经失去过一切,那漫长的岁月下你能奢望留下多少曾经呢,超越得与失,那最后剩下的才是你可以握住的永恒。”
“明白吗?”
“就像是丘兰多,我能给他智慧,能给他力量,但是却给不了他一颗永远不会被失去磨灭的心。”
“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想到他十天之后从玻璃缸里出来,就直接融合了生命种的所有一跃成为了四阶以上,他不再会一次次忘记过去进入轮回了。”
“他可以舍弃过去重新开始,但是又舍不得过去,他可以选择继续前进,却又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他不再用以前的名字,称呼自己为囚鸟。”
“也就真的成为了一只把自己囚禁在牢笼之中的鸟。”
魔女说着最惋惜的话语微微闭上了眼睛,而那漫天的风雪也似乎渐渐随之平缓了下来。
“让一个没有神之欲望的人拥有了神一般的永恒,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这一刻。
赫尔法斯终于明白了,之前他在这位魔女身上感受到的那东西是什么了。
生死在她的眼中只是掠过裙摆的风霜,她曾经目睹过世界的毁灭和重生,她见惯了沧海和桑田之间的轮转。
不过这并不算什么,经历得再多活得再久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但是她却在岁月之中拥有了神之欲望。
世界不是永恒的,但是她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却是永远不变的。
这位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脆弱的魔女,当凝视她的双眸的时刻,却好像在凝视着星辰,能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那感觉不仅仅是来自于力量,而是有什么在告诉你,你是岁月之风下被轻易消磨的冰雪,而她是冰雪下不移不动的大山。
最后,魔女凝视着赫尔法斯问道。
“你已经走条成神的永生之路。”
“黑发之人啊,你有什么能够愿意为之放弃一切的永恒之物吗?”
这一问,似乎在拷问着赫尔法斯的内心。
——
大陆的尽头。
魔女已经离去,赫尔法斯却依旧久久伫立在原地。
话说到最后,他已经有些不敢去看魔女的眼睛,就像是太过脆弱之物畏惧着碰撞太过结实的东西。
他当时只能陷入沉思地说:“神之欲望。”
魔女:“你似乎听说过,是艾妮莎告诉你的吗?”
赫尔法斯:“你知道艾妮莎见过我?”
魔女:“我醒来之后就知道了一切。”
果然,这些魔女似乎有能够监察这个世界的力量。
赫尔法斯:“你知道艾妮莎想要做什么吗?”
魔女:“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我大概清楚,而她在通天塔里和诸神国度里做了什么我们也并不能感知到;但是大约有些感觉,她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吧!”
赫尔法斯:“你准备去阻止她吗?”
魔女:“作为世界的监管者和一部分,她的离去是不被允许的,不过这些事情和你无关,你不要去掺合。”
赫尔法斯:“就不能说服她吗?”
魔女:“你该用什么去说服一个觉醒了神之欲望的存在呢?”
赫尔法斯:“她果然也拥有神之欲望。”
魔女:“曾经是没有的,至少在上一次沉睡的时候她还没有。”
赫尔法斯愣了半晌,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听到艾妮莎称呼自己为凡人,高谈神之欲望,原来在不久之前她其实也是一个迷失在岁月之中的人。
原来那个在赫尔法斯眼中神秘不已、深不可测的魔女艾妮莎,在另一位来自于更古老时代和纪元的魔女面前,也像赫尔法斯这位人间的神祇面临艾妮莎一般,瞬间卸掉了底气和神秘面纱,变得真实了起来。
他突然想笑,但是又突然想起对方至少已经觉醒了神之欲望,而他还在原地徘徊。
赫尔法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告诉魔女自己对那个问题的回答。
“我想要很多东西,我想要看一看理想之中的文明世界,我想要知道我背后的秘密,我想要知道我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太多太多。”
“但是还没有哪一样,坚定到让我足以放弃一切跨越哪怕亿万年都不动摇的地步。”
魔女点了点头:“这样啊,你还是一个在寻找着神之路的登阶之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感,而是像在说,你还没有长大那样轻描淡写。
赫尔法斯感觉有些羞耻,他可是活了两千年的存在,但是这样的话在一位从上一个纪元跨越而来,见证证过世界的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