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赫尔法斯讲故事。
他看向四周,奇怪地问道。
“诶?”
“怎么不见人了。”
一个灵魂突然走来,凭空出现在了桌子前。
“怎么没人,我在这呢。”
于是那人又开始和赫尔法斯讲述起了,那个关于法普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
“他制造出了几个自己加入了这一场战争,但是发现完全不够,于是便将自己的大脑复制了几十个融入了不同的身体里。”
“后来他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死得多了,他有的时候甚至连哪个是真正的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了,活下来的这个其实是一个傀儡?”
“毕竟他们都差不多,一样铁石心肠,一样没有感情,都是杀人的器具。”
“他将一个个狩魔人逼上了战争,在他们死去之后又取下了他们的大脑给了脑魔,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在其他的尸体上复活过来,然后逼着他们重新走上战场。”
“让他们死了一次,死上十次,死上一百次。”
那人笑了起来,笑声冰冷无比,但是却罕见地带有情绪。
“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些复活的,连感情和欲望都近乎没有的家伙。”
“一个个血肉傀儡,有的时候竟然向我求饶,求我放过他们。”
“不过战争没有结束,我怎么会放他们走呢?”
“软弱的家伙,喋喋不休地说着,听得多了真是让人厌烦。”
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对于诸龙发起的这场战争厌恨到了极点,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哪怕如此,这场战争他又接着打了十几年才终于结束。
那人说着说着,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坐得笔直。
他的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死死的看着桌面。
“法普打了一辈子仗,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又那些龙多少次。”
“他从少年,打到了青年,打到了可以称之为老年的年纪了。”
“不过。”
“终于结束了,也不用再听那些烦人的话了。”
这个人很不会讲故事,每一句话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黑暗冰冷,因此反而更让人感受到了那段岁月的真实境况。
故事里的法普他对别人残酷,对于自己也是同样的无比残酷,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残酷无比的人,以凡人的力量屠杀得诸龙都臣服在地,杀得诸龙都开始畏惧战争。
赫尔法斯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越到故事后面越是沉默。
反而是面前这人,突然间记起了什么。
“对了,你刚刚问法普他为什么最后又将自己的大脑留下一份,等待后面的复活。”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整个故事从来没有断过一样,他一直都在讲着故事,而赫尔法斯一直都在他的面前未曾离开。
那人抬起了眼睛,声音里再度充斥着打趣的味道。
“听说,你很看不起我身体里这个做了一场关于你噩梦的家伙,他因为一场噩梦丢了整个王国。”
“其实,法普他快要死去的时候,也做了一场噩梦。”
“是不是奇怪,一辈子杀了无数人手都不会抖的家伙,竟然也会做噩梦。”
赫尔法斯终于抬起头问道,不再保持沉默。
“什么噩梦?”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半天却没有得到回答。
目光看着椅子上的老者,他已经陷入了酣睡,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又对赫尔法斯讲述起了那段故事。
那人:“法普他做了一场噩梦。”
赫尔法斯又问:“什么噩梦。”
那人笑个不停:“他梦见那些龙又回来了,他们又开始统治大地,在大地上互相展开厮杀。”
那老人一边笑着,一边大声地说道。
“当看到这片大地重新恢复繁荣的时候,哪怕是铁石心肠如同法普那样的人,也感觉到从内心深处生出的愉悦和向往。”
“但是当他要死去的时候,他却开始恐惧诸龙的归来。”
“因为哪怕是为战而生的疯子,也不愿意活在那诸龙混战的乱世之中。”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着赫尔法斯说。
“这家伙,没能力就让位,打什么仗,他见识过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吗?”
“黄金家族没能力都被我放逐了,他算个什么东西。”
“就他那样子,打得过谁?”
“能打得过诸龙吗,能斗得过那些魔人,还想要和龙王打,真是不自量力。”
赫尔法斯也跟着笑了:“所以,我如果做得不好的话,也一样也会有人将我放逐了,是吧?”
那人:“不应该吗?”
赫尔法斯笑着点头:“应该,当然应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