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消失在了镜子之中,仿佛在踏着波光远去。
“暗月!”
“你玩弄了深渊教团,你玩弄了暴怒之子拜伦,你玩弄了这个国家。”
“但是,最终你也只是神掌间的玩物,神的棋子。”
一切恢复平静。
没有什么镜子之中的小人,刚刚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暗月知道,抉择时刻已经到来。
暗月低下头,良久之后轻声说道。
“我不在乎!”
“杀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杀死。”
“我都不在乎。”
他停顿了一下:“我只想杀死曾经那个荒唐的世界,杀死那个残破的旧秩序。”
深渊之中。
陶瓷小人沿着桌腿爬上了高大的骸骨长桌,来到了神座之前。
原罪的邪神此时此刻正在把玩着一个头骨,一个堕落之人的头骨。
骨头眼眶里火焰跃动,这个骸骨魔物虽然只剩下头颅也依旧没有死去。
陶瓷小人讨好着面前的神祇,谄媚的高呼。
“伟大的原罪之神啊!”
“一切都在你的意志和抉择之中。”
肖无谓的说道。
“每个人都会有弱点,每个人都有无法舍弃的东西。”
“当你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的时候,将他想要的放在他面前就可以了。”
“哪怕是悬崖,他一样会跳下去。”
“没有什么值得期盼的,本就是如此。”
肖摆弄的头骨之中,火焰突然膨胀了起来。
投射出一幅幅画面。
这枚头骨的主人曾经应该是一位士兵,因为画面之中出现的场景是战场。
然而,随着头骨主人的视线一转。
战场上出现了非常年轻的暗月。
暗月本是月蚀城一名贵族的儿子,他们家族在城外有着一块领地,世代传承。
他年少时候在家里接受传统教育,年长一些之后就进入月蚀城学习。
也正是在这个时期。
一场叛乱席卷了当地,暗月家族的领地受到了最大的冲击。
暗月从月蚀城回来的时候,家中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活人。
他的父亲被所谓的暴乱杀死,实则是死在了另一名贵族的手中,暴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而且。
这名贵族还以所谓的法令,合理合法的夺走了他们家族世代相传的领地。
年轻的暗月没有能力报仇,他逃离了家乡,刚好碰上了王庭组建新军。
几年后,他就带着军队回来了。
以平乱的名义,将他的仇人屠戮一空。
他亲手。
将仇人家族男女老少,一个不剩杀得干干净净。
故事的前半段,听上去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复仇故事。
而接下来。
他率领着军队转战一个又一个战场,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屠夫。
他的职责就是镇压那些王国的敌人,无休止的叛乱,将他内心的暴虐和仇恨无休止的宣泄出来。
他就是一个杀人机器,鲜血屠夫。
杀人,
不断的杀人。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
连杀人,连战争都无法平复他内心的暴虐和空缺。
填不平他内心的空洞,还有曾经失去的东西。
深渊血肉星辰之上。
那个曾经担任暗月亲兵的头颅之上,倒映出战争的场景。
只看到战场之上厮杀声阵阵,浑身浴血的暗月一剑捅穿了一个浑身涌动着超凡灵光的披甲蛇人喉咙。
对方滚烫的鲜血滋出,将暗月狰狞的面孔完全染红。
“死!”
“给我死吧!”
“畜生!”
暗月的脸上,丝毫不见后来的文雅。
有的只有暴虐,只有无边的杀意,还有破坏的欲望。
暗月靠在地行龙的尸山上,就好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魔物。
“呼”
“呼”
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恐怖的目光扫视着战场,看看还有没有能够被他杀死的敌人。
而暗月回过头来,就看见这个头颅的主人竟然扑了过来。
他趴在了刚刚暗月杀死的那个蛇人身上。
然后,竟然在喝对方的血。
更可怕的是还有人与他为伴,和他抢着喝血。
“给我留一点!”
“我的,你这家伙给我让开。”
“找死是不是?”
暗月站了起来,喊住了这些人:“喂?”
“你们在干什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