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奴婢,你是我的人。我的人就要吃穿用度都像我,有谁敢质疑。”是没人敢质疑她,毕竟大家都知道皇上十分仰仗这位贵妃娘娘的母家。
而月华在品味着这句话,她的人。她是能和凤小主一样分量的人吗?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怎么能这样介越别的小主。
回到宫里,安意然挑灯夜战,毕竟她的女工可是一流的。安家出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也是一绝,试舞一曲天下无。养在武家,更是骁勇,善骑射,会布兵。曾有传言说过娶了安家嫡女,则天下莫能与之争。
果不其然,当今圣上如今荣登大统,少不了安家的支持。
所以修个暖手笼,自然是小菜一碟。
她拿来了几件已经不时兴的袍子,用来裁剪,离冬天过去还早,她打算给全宫宫人都缝制上一件。
“月华!她摇醒了在一旁已经昏昏欲睡的月华。”
“啊,娘娘。”她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快看看喜欢吗?”
月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摸了摸,真的是极好的毛料,披香殿里就没有什么差的。
“娘娘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夜深了,不如奴婢...”安意然瞪了她一眼,“不如月华给娘娘更衣歇息吧。”
“好。”她也困了,一晚上怎么可能把所有人的都做完,除非她是八爪鱼。
虽然已经格外恩赐了不用在宫里自称奴才,但尊卑有别,月华只能在床边守着安意然睡。
“你也睡吧。”安意然盖紧了被子。
“我等娘娘睡下就睡了。”她仔细的为安意然掖好被角,索性宫里日日焚香烧炉,倒也不是很冷。
安意然看着盘坐在地上的月华,从床上拿了几条不盖的被子下来,又把一张卧榻搬了过来。
“使不得啊娘娘!”可是安意然要做的事,谁又能拦住。
“上去试试舒不舒服?”
月华还在扭捏这,安意然作势要帮她拖鞋,“娘娘使不得!月华自己来!”她把鞋子脱下摆在一旁,坐上去试了试,果然比那冰冷的地板好了许多。
“快上去蹬蹬腿!”安意然感觉脚冷,就踩了上去越过她,上了自己的榻上。
她把中间隔着的帘子拉开,像是打开了她们主仆直接所有的隔阂一般。
月华窝在被子里,要哭的样子:“娘娘真的比月华的父母还要疼月华,我在家里,棉被只有弟弟能盖,呜呜呜呜。”
又是封建的重男轻女家庭。
“正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所以老天就把你送到我旁边了呀。”她给月华抹了抹泪,把两人的被子搭成一个通道,她在里面牵着她的手。
“快睡吧,做人就不能想太多,想太多了影响睡眠质量。”她是真的困了,所以拍着拍着月华自己就先睡着了。
月华摸着她的手根本暖不热,就去把灌好的汤婆子放进了她的被窝里。
宫门似海,如果在这种地方还能遇见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那她必定为她赴汤蹈火。
这是月华睡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月华早早就起来炫耀着自己的暖手笼。
而安意然在屋子里烤着火绣着给其他宫人的,终于都绣好了,她命令月华都分发了下去。
近日雪越发大了,皇后便免了每日的请安,心意到了就行。
披香殿的下人们聚在一起,回想起安意然以前的种种举动。
“其实人家本来就是大小姐,只不过脾气大了一点,对我们其实还是赏大于罚的。”
“我兄弟病了还是娘娘请的太医。”
“是啊,娘娘对我们真的挺好的了。”
宫人们纷纷响应。
“我不会离开这里了,潘贵人最近想要拨我去伺候,我马上回绝了她。”
“我也去回绝康妃。”
“我也去回绝云嫔。”
“我也去....”
本来打算各谋出处的奴才都选择留了下来,安意然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没有跟错人。
除夕之夜,安意然让月华去请了凤安然过来。
在中午,全宫上下就一起剁馅料,包饺子,才够了晚上全宫人吃的数量。
贵妃娘娘告诉他们,这些饺子里总共只有一个铜钱,谁要是吃到了,就会有一整年好运,前提是不能告诉别人你吃到了,一个是说破不灵,另一个就是不要眼气别人。
凤安然咬下一个饺子,突然对着安意然挤眉弄眼。
安意然看着她笑了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看着她偷摸的把铜钱包在了手帕里,暗自窃喜地样子。
她也看见每个宫人包括月华之内,都偷偷把铜钱藏了起来,摇了摇头,希望这种小伎俩能让他们开心一点就好。
她细条慢理地吃着饺子,一个又一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唉,看来本宫今年没吃中咯,好运就归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