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我也不想补税,刚搬过来的时候,这里遍地杂草垃圾,光是高层碎掉的玻璃就有半尺厚。谁也没帮着清理,都是大家用手捡、用车拉,一点点清理出来的。
稍微有点规模了,白天进货卖货,晚上睡在摊位上,除了防着人还得防着各种小动物,每天真正能睡着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您没来之前,这里三天两头因为屁大点的事儿吵架动手,我们两边都不敢得罪,又两边都要防着。弄商会根本就不是为了做买卖,而是守望相助,每天出摊身上全揣着刀子。
现在市场建起来了,买卖也好了,结果管理处突然说要补税,谁心里都不乐意。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乐意又能咋滴?治安队有枪,后面还站着军队,疆省那些人再彪悍,不是照样投降了!”
俗话说的好,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个肉的。陶伟让洪涛说得有点挂不住脸了,牢骚话滚滚而出,可是说到最后,只能双手一摊,重新变成怂蛋包。
他看不到有改变的希望,至少从疆省新移民身上看不到,倒是失败的例子不少。建立安全区以来,包括孙飞虎在内,试图反抗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刚开始的两三年里,大大小小的闹事此起彼伏,结果无一例外全没好果子吃。
“如果是我来挑头,你敢不敢试试?先别考虑孙飞虎、白思德他们的想法,仅就你自己,还有商会里大部分人,能不能形成统一的意见?”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陶伟的感受洪涛能理解,放眼望去全是失败的先例,从来也没成功过,时间长了,任何人都会产生一种根本不可能胜利的错觉,哪怕明明有希望也本能的不愿意尝试。
此时此刻说再多道理也没用,唯有让他们看到活生生的成功例子,比如自己。和孙飞虎他们比起来,自己过往的战绩要好很多。
末世刚刚来临,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能赤手空拳建立联盟,后来又在疆省打出了好大的名声,组织能力、决策能力和眼光,应该是具备的。
最有利就是联盟的态度,他们对自己说是姑息也成,说是畏惧也可,反正回到京城之后地位很独特。说没有权力吧,确实啥职务都没担任,连正式居民都不算。说是普通流民吧,是个不瞎的人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