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景不长,这对儿露水鸳鸯在某次幽会的时候被张如可的干爹给碰到了。张如可的干爹是谁?必须是政府里的大佬,同时也是孙长忠背后的大靠山。
职位高,必须心气也高,怎么能容忍脑袋上绿油油呢,当场就翻了脸,扬言要抓人问罪。结果那对儿奸夫也是恶向胆边生见势不妙居然要杀人灭口。
经过一番打斗,高官双拳难敌四手,被当场枪杀了。这时候张如可和奸夫也冷静了下来,自知犯下了滔天大罪无处可逃,也双双殉情自杀了。
如果光是在民间流传,这种太过离谱的故事情节也不会有太多人当真。但这次例外,因为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真有一名交通运输部副部长级别的高官被杀了。
而且在随后的深入调查中,还查出这名高官手底下很不干净和多起倒卖联盟物资、利用权力谋私的案子有关,连带着又牵扯出来一名局长和好几名中下层官员。
这下可就对上号了,至于说联盟政府处理的多么雷厉风行、一丝不苟,那都不是流民们关心的,深挖此事的细节才更具趣味性。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故事版本就如同瘟疫般的蔓延开来,再经过众多有心人的进一步完善、艺术加工,很快成了年初最为轰动话题,几乎每个安全区的酒楼、茶馆里都在津津乐道。
说书先生用阴阳顿挫的腔调,再配上活灵活现的表情,把那一晚发生在奥海农庄里的血案经过讲得惟妙惟肖,连张如可、陈耀祖、张凤武之间的对话都模拟了出来,硬生生把一桩杀人栽赃案说成了畸形三角恋的情杀案。
城南二区,有家以地道广东早茶闻名的黄氏酒楼,物美价廉每日天刚亮就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说书先生自然不会放过此种宝地,人家在下面吃喝他在一边也不闲着,说得正是血溅奥海农庄的段子。
“唉要变天哦”店门口,站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对着进进出出的客人,全部报以微笑和热情的问候,空闲时,听几耳朵说书先生的段子,不像别人那样津津乐道,反而有点落寞。
他叫黄庆仁,日籍华人,祖籍广东,在日本的时候开了家酒楼,到了这里之后还是重操旧业,从街边小摊做起,专卖广式小吃。手艺好,人也勤快,没两年就攒够了买房的钱盘下街边门脸开了这个以粤菜为主的黄家酒楼。
买卖大了可他的脾气没跟着一起涨,还是每日早早就站在店门口迎客无论身份高低,都会奉上笑脸和热情的问候。这是这些天的笑容不那么自然了,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黄老板,早啊!”这时从街上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时值三月底,气温已经开始回暖,他却依旧穿着厚厚的黑色棉服,说不上脏兮兮,但也绝不是干干净净,看上去有点像工地上的建筑工。
“哦,魏老板呐好多天不见,是不是又出远门了,雅间备了好茶,上去聊聊?”见到此人,黄庆仁眼睛就是一亮,脸上平添了三分笑容,操着一口比外国人还生硬的普通话,热情的伸手把来人向楼上让。
“嗨,您的好茶我怕是有段时间喝不上喽”被称作魏老板的大汉面色微囧的摇了摇手,示意自己不想上楼,就在一楼即可。
“魏老板、魏老板留步!我黄庆仁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家,这些日子来有好几位熟客都不再露面了,就算来了,也不肯再喝我的好茶。您今天不能走,茶必须喝,道理也要和我讲讲清楚嘛”
看到魏老板要走,黄庆仁急了,不顾比人家矮一头的劣势,上去一把就拉住了大汉的衣袖,边说边往楼梯口拽。
“我说二位这是吃什么不消化的了,一大早的就练功夫!”就在两人互相推让的时候,门外又来人了。这位和大汉比起来,好像还要猛点,只是身材比较瘦,但打扮差不多,也穿着厚厚的棉服。
“呦,老刘,你来的正好,赶紧劝劝黄老板吧,他非让我上二楼喝茶,我这兜里空空的,没脸上去啊!”大汉看到来人,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这位的衣袖,很有点你不帮我,我也把你拉上去的意思。
“黄老板,几天没来,您这儿什么时候改规矩啦!来来来,和我讲讲新规矩,讲清楚我再进门。”来人的嘴皮子明显比大汉好用,闻言不光没迈腿,还故意向后退了半步,站在门槛外面,摆出一副死活也不肯进的架势。
“刘老板,别听他瞎说,我黄庆仁做买卖向来规矩,一是一二是二,赚了亏了全靠本事,不会坏了规矩您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听着这话,黄庆仁马上就不和壮汉拉扯了,开始转向了瘦高个,他这一嘴普通话说的很是不连贯,可又必须表达清楚意思,脸都急红了。
“哦,规矩没改就好,那咱们上去慢慢聊?”瘦高个拍了拍棉服前胸,迈步进了门槛。
“你们聊,你们聊”看到瘦高个这个架势,壮汉脸色不太好看,很敷衍的打了个招呼,转头就要去一楼。
“阿宽呐,过来招呼客人,眼睛亮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