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通行证拿来!哼,你也配,滚吧!”红袍修女愣了下,却不得不吞下这个软钉子。牧民冬天转场这是谁也拦不住的,但她又不甘心吃瘪,干脆一把扯掉了洪涛胸前挂着的特别通行证。
“唉混了几辈子,就是没有特权的命啊!”
别看就是张小小的塑封卡片,可突然没有了心里还有点别扭,甚至看着木塔上的士兵心里都不那么踏实了。特权啊,是个人就想要,哪怕是别人从嘴边漏下来的残羹剩饭也挺香的。
这时候洪涛心里甚至有点埋怨那个叫朱玛巴依的红袍修女了,你说你都混到头牌了为啥要跑呢,就算找到反抗军了又能如何,结果还连累到我的特权也给丢了。
“艹,洪涛,你堕落了啪!”
好在洪涛的心理调节能力还是挺强大的,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他一巴掌抽在脸上给打了回去。刚刚还在腹诽别人不知道感恩呢,结果事情一到自己头上立马也黑白不分的落井下石,算计的都是个人那点私欲。
“比热斯、比热斯你怎么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还没消退,一个人影就从街边小跑着追了过来。
张平贵手里提着个装茶叶的塑料袋,满眼迷惑的盯着洪涛,不知道这个牧人干嘛在大街上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还挺用劲儿的。
“朱玛修女没了,通行证没了,带货没了”见到是这个人洪涛赶紧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重新换上牧民的腔调,指了指胸前空空如也的皮绳。
“嘘小点声唉,我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儿。你说她是个红袍修女,还是大修女的亲信,为啥要跑呢?这下可好,裁决者的事儿还没完呢又在四处抓修女。看到没,茶叶价格从昨天起就涨了五成,怎么是个头儿啊!”
听到修女的名字张平贵浑身不由自主一哆嗦,左右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木塔上的哨兵,觉得没人注意才凑到洪涛身边小声嘀咕了起来,话题同样沉重。
“滴滴”洪涛正想问问张平贵,裁决者遭袭、修女逃跑和茶叶涨价之间的必然联系,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响。
先是几辆摩托车,中间是六辆越野车,后面还有四辆摩托车呼啸着冲过大桥,沿着主路向南疾驰而去,卷起一路尘土差点把两匹驮马惊了。
“吁吁吁”洪涛死命拉住缰绳,用两块破布盖住了马头。
“看到没,东亚联盟代表团的车队,应该是去接人的。赶紧来吧,再不来这条街上就得饿死人了!”张平贵帮忙拉住了一匹马,指着街道上的烟尘小声抱怨。
“他们不让卖茶叶?”那六辆汽车上都插着东亚联盟的旗帜,不用别人说洪涛也看见了。可他是不太明白东亚联盟代表团和这里的市场物价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还不知道?听说东亚联盟有大官要来,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不小。这几天从哈密到玛依套的路全封锁了,白天晚上铁路两边都有巡逻队,运油的列车也停了,什么货物都进不来,你说能不贵吗!”
“我估计这些车就是去接站的,不出一两天这里也得封锁。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方家没了,连个借宿的地方都找不到,睡店门口肯定不成了。”
有时候张平贵很想问问这个牧人是咋活到今天的,啥也不知道,每天就靠着命硬四处乱逛了好几年。这命还真他妈硬,愣是没事儿。
“你的钱,冬天没羊肉,也没通行证,春天再来!”这个消息洪涛确实是头一次听,顿时就不淡定了,掏出几张购物券塞进张平贵怀里,牵上马就走。
光是希贝克和张柯在这里待着就让自己总有点不安生,好家伙,还来更高的高层,这是要干啥啊。不用张平贵叮嘱也得赶紧溜号,短时间内还是少来为妙。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聚居区里的流民们并没什么变化,该干啥干啥,洪涛离开之后也还像往常一样先向南边走。
自打发现有人跟踪之后,他每次来这里都会先从南边绕几十公里路,并在中途把身上带的武器装备藏起来。离开的时候不管有没有人跟踪,也是向南绕几十公里甩掉尾巴拿了武器再走。
“你个贱骨头,我画个圈圈诅咒你天天晚上碰变态、有了孩子全是横生倒养!”但今天刚刚离开检查站没多远,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就又来了。
洪涛觉得很可能是新换的黑袍修女不喜欢自己,或者不放心,又安排人来盯梢了。有心找个僻静地方把后面的人全弄死,可转念一想不成,除非明年也不想来这里了,否则还得忍着。
眼看天快要黑了,就不信后面的尾巴还能跟着自己在山路上走一宿。要是那样就太好了,不用自己动手也得让他们摔个骨断筋折。
南边的山区刚刚下过雨,吸饱了水份的泥土看上去挺结实,但要是不懂得踩着植物走很快就会沾一鞋底泥,然后在某个地方滑到。
可是走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洪涛觉得不太对劲儿了,以前碰到几次盯梢的都不会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