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院落依旧很古怪,它虽然被修复过看不出任何破败,但由于常年没人居住,到处都显得阴森森的。老鼠还特别多,大白天的就敢站在院子中间和人对视。
有段时间自己在丈夫出差不在时,甚至不敢回家睡觉,抱着孩子就在内务部办公室里凑合几晚,这几年才慢慢适应过来。可是在晚上也绝不敢一个人进去,更不会让孩子进去。
绕过那座门口站着两座老鼠雕像的院落,往前走几十米就是内务部的铁栅栏门了,有灯光有哨兵,让林娜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实际上刨去这座院子的烦恼,林娜觉得丈夫的选择确实挺明智的。这里独门独院,不用和其他人天天照面虚情假意打招呼,很符合自己的工作性质。
到了夏天,门口一汪湖水既能成为儿女们玩乐嬉戏的好去处,也能在夜里送来阵阵小风,在炎热的三伏天里让人能睡的舒服点。
最主要的是隔绝了很多窥探的视线,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住宅和办公机构,只要有人往这边凑那就抓起来准没毛病,挨个甄别都省了。
部长办公室并不在楼上的任何一个房间里,而是在地下室。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嘎达、嘎达的鞋跟与地面撞击声。很显然,周媛的情绪非常非常焦虑,这可不是啥好消息。
自己和她一直就不是朋友,更谈不上知音,只能算利益共同体,还不见得是永久的。但外交部和内务部此时正紧密合作,能让她如此焦虑的事情肯定不是内分泌失调,百分百会影响到内务部。
“你不和秘书度春宵,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耍威风是不是又没满足呀咱可先说好,别指望从这里得到什么补偿,我可是相夫教子的正经人家,给你出不了这方面的馊主意!”
但话不能这么说,能当面损一损这个眼睛长在头顶,除了那个死鬼老王八蛋谁也看不上的女人,总是很令人愉快的。
“自己看,半个多小时以前刚从疆省发来的啧啧啧,真是越活越抽抽了,我很为你猪一样的生活状态悲哀啊!”
原本还握着手满屋子踱步的周媛听见林娜的声音,立马也没有任何焦虑不安的表情了,先把张纸拍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反唇相讥,矛头直指女人的身材,尖酸刻薄无所不用其极。
“哼,那也比整天没人爱,夜夜孤枕难眠强多希贝克怎么会知道那批武器的事情!”
林娜怎么可能忍受此种程度的污蔑,也准备出言反击,可是刚说了一半就被电报内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十几秒钟之后圆乎乎的脸蛋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笑模样,连冷笑都没了,全是阴霾。
“肯定是张柯说的呗,那个小王八蛋越来越像他了,什么事儿都掺和还什么话都敢说。但这不并不是重点,我想知道为什么在疆省会出现北约标准弹和45口径的手枪弹,你不应该给个合理的解释吗?”
虽然外交部和内务部在对疆省的意见上完全一致,但外交部的具体工作安排并不会请示林娜,也没必要特意通知内务部。周媛对当地的情况更了解,在来的路上就想明白这两封电报背后的消息来源了。
但这并不是她大半夜来找林娜原因,当年那批武器就是从内务部脱离众人视线的,现在突然出现在疆省谁敢说就不是内务部做了手脚,比如暗中派遣特工人员潜伏到救赎者或者反抗军里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必须把话讲明白了。内务部不该也不能插手对外情报活动,最好赶紧把人交给外交部,否则一旦让政敌抓住小辫子就会非常被动。
要是这位女内务部长倒台了,光凭外交部很难顶住武装部那群战争狂人的压力。最麻烦的是张柯做为武装部人员也参加了这次分析会,现在武装部那边应给也收到了差不多内容的电报。
“你怀疑是我的人!哈哈哈周媛啊周媛,你的脑子是不是让欲火烧废了,我会干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事情吗?内务部自己的工作还忙不过呢,哪儿有功夫去插手外部调查!”
这时林娜才算完全明白周媛此行目的,腰一叉眼睛一瞪原地爆发了。不能说胖全是害处,底盘沉重心稳,站在周媛面前虽然矮了点,可气势足,中气更足。
“那会是谁的人?谁会在疆省使用北约子弹和这种很稀少的手枪弹,难道说有人想把脏水故意泼在咱们脑袋上?不对不对,这件事知道的没几个,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搞这种小把戏没有意义!”
见到林娜这副反应周媛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没错,内务部搞这种事确实没啥好处,坏处倒是一大堆。林娜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对她没好处、或者对她家没好处的事情任谁说出大天来也不会干的。
“会不会是西南联盟搞的障眼法,他们那边有从缅甸、老挝和越南过来的幸存者,武器型号很杂。”澄清了误会,林娜也就不着急了,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开始冷静分析多种可能性。
“喂,给我接秘书处!”但周媛仍旧不依不饶,拿起电话就拨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