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眼中戾气横生,所过之处,草木都受她的影响而枯萎。
“白术大人,饶命啊!我的蒹葭要枯萎了。”水缸里咕噜咕噜冒泡,露出一个湿淋淋的头,青白的手指扒拉开头发露出一双空洞的眼。
“我的眼睛去哪里了?”女鬼抓了抓海藻一般的湿发,到处摸索。
白术手指轻压,凭空从角落里飞出一双眼睛回到了女鬼的脸上,那场面,青天白日的诡异极了。
她转身要走,水缸里的女鬼问:“白术大人,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女鬼死了很多年,她被残忍杀害后镇压在此地成了一只怨鬼,心中有余恨难消,却根本记不得仇人是谁。
几年前那道士还来加固她尸骨上的封印,现在估计是老死了,道士也不来了。
女鬼百无聊赖地想,她要是和白术大人一样就好了,可以自由来去,白术大人和他们这些孤魂野鬼不一样,她是葬在这儿的,坟下还有不少的陪葬品,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人来祭拜烧纸。
她好羡慕白术大人,有人惦记。
白术没搭理她,消失在了兰若寺的后山,那是她的墓穴所在。
“外面么,人世间还是一样的丑陋,令人失望。”
白术冷淡的话飘散在风里。
“终于到了……”许博踉跄地下了船,手臂搭在陈礼斌身上,“好兄弟,扶我去取钱。”
陈礼斌见他虚弱地快要倒地,旱鸭子晕船太可怕了,他又瞟了一眼更加虚弱的四九,无奈地说:“先歇一会儿,什么时候取钱都行,但你再不看看大夫,说不定撑不到进考场那天。”
脸色苍白的许少爷摇头:“我要写信给我爹,把楚宣救出来。”
他刚到驿站,掏出路引和符牌要登记,登记的人告知他有一封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