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可能。“汤姆贾诺维奇的回答是典型的放屁，说了和没说一样。

赵远征就没汤姆贾诺维奇那么多顾忌，直白地说：“他应该没有那么深谋远虑。”

“是的，不只是对我们的比赛，据我观察，凯尔特人面对其他球队的比赛，拉尔夫都只是作为终结点完成进攻，很少主导进攻带动队友。”比利·多诺万说，“而且，拉尔夫在过去几年场均得分一直都在26分以上，今年下降到了22分，非常符合他现在的战术地位⑴，如果是为了迷惑我们，大可不必做到这一步。”

凯尔特人开局打成这样，令尼克斯的教练组没想到。

桑普森无疑是当今联盟的硬实力第一人，攻防两端的影响力无穷无尽，哪怕他没球权了，光是靠防守+轮转反击+进攻吃饼，威胁都大得不可思议。

一旦给他冲起来，就像小球时代的那些球队让希腊怪物随意冲阵一样，是自杀。

桑普森拥有希腊怪物那样的破坏力，如果放着他冲阵，尼克斯也是顶不住的。

这个人可怕就可怕在这了，哪怕这种角色定位只能发挥出他20%-30%左右的进攻潜力，其所能带来的威胁，依然让路易为他先后叫两个暂停来调整部署。

路易的第一个暂停，要求以放空凯尔特人外线为代价，压缩禁区空间，不给桑普森折腾的机会。

结果第一节，凯尔特人外线投出40%的命中率。

而且，桑普森的轮转仍然防不住。

于是第二节中段，路易又专门叫一个暂停，要求队员更加迅速地退防，不让绿军打出反击。

防守反击对于桑普森和凯尔特人来说，就像刀把上的钢刃，一旦冲起来便所向无敌，但是只要将钢刃拿掉，这种打法就会陷入困境。

阵地战收缩，不管凯尔特人外线投成什么样，都要挤压桑普森的活动空间；

投篮后加快退防速度，确保后场能有3-4个人来让桑普森减速，以防止被凯尔特人的反击打穿。

如此一套系统性的防守针对下来，就算是桑普森，也没辙了。

这便是没有球权的困境，桑普森本来可以做得更多，而罗杰斯只希望他发挥部分作用。

因为让尼克斯放弃外围的防守，正是他想看到的。

为了限制桑普森加快退防速度，从而放弃对进攻篮板的争抢，也是罗杰斯希望看到的。

路教练这下算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了。

罗杰斯认为他用桑普森这枚棋子达成了战略意图，路易这边则认为，他达成的这些战略意图，完全比不上废掉桑普森的战术地位来得影响大。

可令人奇怪的是，赛季初的凯尔特人还是以桑普森和伯德为核心的套路，被边缘化的人是托马斯，怎么现在托马斯和伯德做回了核心，边缘化了理论上最不应该被边缘化的桑普森？

“这似乎是他们内部斗争的结果。”汤姆贾诺维奇说。

“内部斗争？”

路易两眼一亮，八卦地看向汤姆贾诺维奇。

“我也只是听说...”汤姆贾诺维奇不甚确定地解释道，“伊赛亚做了很多的‘努力’，从私下抱怨到公开抱怨，再到申请交易，经纪团队施压，再到球迷施压...”

“球迷施压？”

路易惊讶地说：“我在波士顿都没粉丝了，他反而有球迷了？”

“现在是90年代了，路易。”汤姆贾诺维奇笑道，“‘公车一代’已经渐渐长大了，他们不像上一代人那样重视肤色，伊赛亚在80年代后期为波士顿做出的贡献，赢得了许多球迷的支持。”

身处域外，很难正视域内的变化。

波士顿的种族主义臭名仍然昭著，但球迷载体已经不一样了。

或许伊赛亚·托马斯最后仍然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伊赛亚发难后，波士顿进行了几次内部会议，最终是吉米·罗杰斯决定改变战术体系，而拉尔夫牺牲掉自己的球权，换取了现在的局面。”汤姆贾诺维奇惊人地说，“据说，拉尔夫对此无怨无悔，因为伊赛亚已经牺牲得够多了。”

良久，路易说：“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啊。”

“感人吗？”

“嗯，”路易眼神复杂地看着球场，“我为拉尔夫感到骄傲。”

⑴内线吃饼进攻下限高（得分快、稳），上限低（饼就那么多，不可能都喂到嘴里）。